紧给王大人拿几壶酒来,要那种又烈后劲又大的,这才能消愁。”
王梦得古怪地瞧了秦舒一眼,瘪着嘴道:“秦大掌柜,当初不过大通票号的小文书,尚且给我这个落魄的小举子馈赠千两纹银。现如今,是越有钱越抠门,连杯茶也舍不得。”
过得一会儿,水袖果然端了两壶酒进来,笑:“王大人,您少喝些,等到了晚上吃年夜饭守岁,您当心醉了,醒不过来。”
王梦得挥挥手,果然拿过酒壶,喝了一大口,问:“我听说她那个丈夫死了之后,婆家对她不好,她在苏州一个尼姑庵里带发修行。我回京城之前,去了一次,只是不肯见我。”
秦舒嘲笑他:“你又不肯娶她,又何必去招惹她?”
王梦得酒量并不好,他一边絮絮叨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一边打着酒嗝道:“我便是不娶她,作为她的老师,也理应照料她。可是她如今不肯见我,我只得拜托你了。”
秦舒点点头:“苏州制造局现在要大批翻译泰西诸国的文字书本,我记得她是跟你学过的,倒是可以请去帮忙……”她转头想起来,还没问他怎么这时候来宣府,便见他趴在炕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她从柜子里抽出来一条棉被给他盖上,开门出去,闻见一股儿极香炒辣椒的味道,当下摸去西边的厨房,果然见里边七八了厨娘正热热闹闹置办年夜饭。
水袖跟着秦舒身后,见她脸上有些性质,道:“姑娘,这北边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你才吃过粥,不如也尝个新鲜包包饺子,就当消食。”
秦舒是不喜欢吃饺子的,可是她父母都是北方人很喜欢吃,她笑笑,吩咐人切菜剁肉,自己在那儿一遍一遍地调馅儿。不知道忙了多久,肉馅儿满意了,又才一言不发的活了面来,直包了不下百个饺子。
她抬起头,见厨房几个厨娘都除了手上切菜、掌勺的动作,个个鸦雀无声。就连跟在旁边的水袖,见秦舒这样反常,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敢贸然开口劝。
秦舒笑笑:“我在这里,你们反而不自在。今儿是除夕,倒是难为你们还掌勺当差了。水袖,待会儿你记得多备一份儿赏银。”
秦舒拍拍手,衣袖上都是面粉,水袖打了帘子跟出来,轻声问:“姑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外头还在下雪,越来越大,屋檐下挂满了尖尖的冰棱,秦舒站在廊下,呆呆地望着白茫茫飘絮,良久叹息:“我有一点想家了,我有一点想我父母了……”
虽然秦舒户籍上的身份,是父母丈夫俱亡故之人,但是水袖这种心腹却也能隐隐约约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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