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开始为各宫预备过冬的银炭。我自在冷宫大病一场后,便十分畏寒。可惜被克扣了用度,银炭有限,是以过冬很成问题。
比过冬更成问题的是院里几株垂丝海棠。
据说这海棠是我母后生前所植,南方的品种,与我一样都是个畏寒的。
母后过世后,父皇与大皇兄便将这海棠当做一个寄托,宝贝得紧。每逢秋事了,我便需将海棠请到宫檐下栽着,每日对它嘘寒问暖,等到开春,又将它恭送至宫院向阳处。
倘若来年哪一条花枝开得不利索,父皇与大皇兄势必要给我脸色看的。
这日晴好,我翻了下黄历,百无禁忌。于是招呼了几个太监,预备给海棠动土。铲子下去没几下,身后传来一个闲闲的声音:“海棠原就不娇贵,等小阳春再移栽不迟,倒是天寒打点霜雪,来年能开得更好些。”
这么一句,让我清寡已久的日子平添三分不淡定。
我把呼吸捋平,回过头将来人望着。
于闲止走过来,夺了我手里的铁铲,颇自然地拽了我的腕子。得到含元殿,他才松开我,顺势在椅子上坐下,“前阵子甚忙,今日才腾出空来瞧你。”又就着一旁的凉茶喝了口,噙出一笑,“早前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看过了?”
想必他指的是那封应承我俩亲事的信。
我点了点头,亲切地告诉他:“院里石凳有点儿跛脚,我给你那信指派了一份差事,叫它给石凳当个拐。它乐意受了,现今与凳子处得甚好,你想传唤它不?”
于闲止笑意一僵。他定定地看着我,忽而又笑:“不必了,我本是遣它告诉你,我会用李闲这个名讳科考。想必它将这事儿搁在了末尾传达,叫你没能听清,理应受点惩处。”
我默了默,在他旁边坐了,诚恳道:“前一阵儿刘世涛差点当了我的驸马,还好你预先提点我他的隐疾。这事我得谢你。现今太医院将刘才子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又听说他要被擢升。嗯,想必一桩喜上加喜的事就要发生了。”
于闲止抬起眉:“你倒有心思想这个?”又笑道,“刘世涛并着今秋三甲一块儿被赏封,届时我俩行贿的案子,也会被提审,这桩事若摆不平,你那桩喜上加喜,怕不会泡汤吧?”
说着,他扣指敲敲一旁的茶壶,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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