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压下去,但是适得其反,越是压制那种想要倾诉的想法越是强烈。强烈到已经不止于想法,那些话就像是变成有形的,争前恐后地往嗓子眼挤。
被憋的脸颊微红的时候,付云桑一边叹着气一边道:“什么一见……应该是最狠毒的诅咒了吧。”中间两个字还是强行忍了回去。
这一开口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付云桑整个人已经陷进了回忆之中。
“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世子,我是跟着我爹去祭拜王爷王妃。他身边就只有一个老管家,明明才十岁,面对双亲去世,却没有一点哭闹。周围的大人都私底下说他冷血,对自己的父母竟没有一点感情,看着觉得很可怕。可是我却觉得他只是在忍。父王去世,偌大的祁王府便落在他的肩上,怎么敢哭?”
“从那天开始,我就暗暗发誓,我要站在他身边。所以,我答应爹爹去药王谷,学医也习毒,只是为了让谁都伤不了他。我想,等我足够好的时候,他就会看到我了吧。然后就像王妃王爷那样……”
突然长久静默,半晌。
“可是我忘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更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可言。”
说完,看到旁边的人递了手帕过来,付云桑笑得甚是不屑,“你是在可怜我吗?”
元朗垂眸想了想,默不作声地又把手帕收了回去。
被他弄得有些气结,付云桑忍不住道:“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她应该还不知道你不会跟她回永州的事吧?如果我是她,知道一切的那天一定会怨你。明明现在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偷来的,却被自己这样白白浪费,可是若是怨自己或许就活不下去了,所以还是怨你的好。”
元朗无意与她谈这个话题,转身准备离开,迈腿的瞬间幽幽道:“是吗?要是能被怨一辈子最好不过。”
闻言,付云桑微微诧异,没再接话,目送着他离开,直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彻底融进夜色之中。
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大概就是像这样吧,黑落进黑里。
付云桑不由转头看向刚刚自己过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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