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啊!顺着二叔的手指,我看到了自己脚下横放有一具用禅单蒙着的尸体,与我成“L”型。哈,老爸的尸体就在自己的脚下!我竟没有发现,而且还一相情愿得盯着别处足有一分钟之久。我恨自己没长眼,我怎么就没发现着具离铁柜只有一米远,紧挨门角的尸体呢?
在我转身蹲下时,我发现在墙上还沾有大量血迹,这血与十二十三号小铁箱上的血相同。可以肯定那箱子和这墙上的血都是父亲的。而且我还可以肯定,父亲的尸体曾被人视为挡道的东西而被拖来拖去,这一点,地上的尘土痕迹足可以看出,而且父亲的尸体根本就不曾被放进冷箱中被冷冻。也是正转身时我才发现,刚才那股冷气是从一个被抽开的铁抽屉里发出的,而那铁抽屉里放着的正是我姑夫的尸体!这时,我老姑和她那哥哥已经开始哭泣了,因为那禅单已经被揭开。
我也要揭开盖在我父亲身上那块黄锦布,可我刚要伸手就被二叔制止了。二叔说:“别揭上边,揭下边看看你爸的腿就行了。”因此,我不情愿得缩回了手,就真没有去揭盖在我父亲上半身那禅单,只用手摸着禅单下父亲的双腿,一脸的默然,满脑的空白。我不想只见父亲的腿,我只想看父亲最后的一面,只想在头脑中留下父亲最后的印象。然而,从二叔惊慌的神色看,我父亲的上半身肯定已经不是个样子了。就这么踌躇着,那禅单我既想揭开又不想揭开。唉,这禅单啊,他阻隔着我与父亲,也是阻隔着生与死的界限。我揭开了他肯定会是一个震惊,而不揭却会是一个遗憾。然而,我始终不敢承认这个就是我的父亲,这就是那个满脸笑容为人和蔼的父亲。其实,揭开禅单我只是想得到个证明,因为我的泪还没有流出来,甚至眼里还是干燥的,但父亲头部所对的墙角下的一堆被剪碎了的衣物却让我流下了酸辛的泪。
那件毛衣我是最认识不过的了,因为那是我曾穿过的。就在去年我还曾穿着它,可由于今年身体猛长了一大截,不得已要把它换掉,可父亲见这毛衣还和自己的身,而且自己的身上那件穿了N年的毛衣已早经不成样子了,就把这件我换下来的毛衣穿在了他的身上,尽管这件毛衣已经被整容师剪破。因为那天中午我那落在这件毛衣上的一拳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还有那双鞋面上有三条被黑线缝上的口子的条绒棉鞋,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不信在当今社会竟还会有一个穿这这样的破棉鞋走过三个冬天的人,但这确实是事实。而且父亲就有这么一个怪癖,该省的不知道省,不该省的他却歪打正着得省下来。看到这双鞋,我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