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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每天天一亮就开始喧哗,天一黑就开始寂静。楼道里再一次寂静下来。
我坐在宿舍里听收音机,当地电台有一个文学节目很萧条,整天都是名作欣赏什么的,不定哪天读一篇读者的投稿也是奇臭无比,烦得我不是关掉就是换频道。蔡亚用浓重的东北话对我说,大哥,我觉得你写的文章可以拿到他们电台的“名作欣赏”栏目发表,当成普通稿子念一遍有些委屈。我响亮地笑了起来,我说,兄弟所言极是,我乃一匹四肢发达、毛皮旺盛的宇宙之马,怎能跑到他们一个破烂电台去拉屎撒尿,让他们白得二亩超一流化肥,收获的粮食也白进他们自己的仓库呢?蔡亚说,大哥,你又写文章了吗?让俺再拜读拜读吧。我说,没有,这些日子不开心。蔡亚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风调雨顺好年成,美术系的翟际不都成了你的爱情奴隶了吗?我说,你说的也对。
蔡亚又找出我的一些散文残货,嘴里自言自语说,我想再拜读一遍,虽然读你的文章每次味道都一样,但这味道就像做爱时射精一样,让人抽搐而疯狂。我喜欢听蔡亚这样的话,多幽默,多真诚的话。蔡亚看着看着就读了出来:说到风,同志们都知道,它吹起来的时候很嚣张,不管谁都照吹,将军的制服、妓女的大腿、乞丐的胸膛、律师的嘴、女人的乳房、男人的裤裆,它吹啊吹,吹过村庄,吹过城墙,吹到北京,吹到上海,吹到美国、伊拉克、捷克斯洛伐克、缅甸和越南,它累了,就不吹了。它不吹了,不管谁都不吹了,包括湖面上明亮的水。但风改变的只是局部,它疯狂的时候虽然可以消灭一个城市,弄倒几座建筑,砸死一堆人,但它还是战胜不了另外的活人。但风很知足,它从不自卑,它还是像它诞生的那一刻一样,想吹就吹,不想吹就不吹。风啊,我眼中的英雄,你何时占据了房小爬的心,真正成为他心中的英雄。可是英雄的风,你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年龄?……
蔡亚念到这里就不再念下一个了,他问我,大哥,这篇叫《风》的散文为什么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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