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头仰得老高,好象他的后背刺痒,用一只手去抓一直够不着地方那样,让我看着不舒服,总想跑上讲台帮他。但一会儿我就明白,他不是刺痒,而是习惯。我以前上他的课,那时侯刚开始讲,我的第一篇作文被他从一百多个学生的作业中挑选了出来,并且拿到课堂上用他的大嘴发表,他抑扬顿挫地念一段,就对着同学们讲一段,在他看来那不是他的学生写的,而是来自大洋彼岸的塞万提斯,他操着山东普通话,说到最后也没有一句批判的话,他干脆激动地说,在我执教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碰见的最出色的学生,好好写,将来定有不朽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敬爱的周老师带头为那篇优秀作文鼓掌喝彩,同学们一边鼓掌一边左顾右盼,彼此询问到底哪一位是房小爬。王留成和蔡亚他们激动坏了,对着周围的众人说,坐在最后一排边上那个头发最长的,双手白皙得像女人的那个男孩儿就是房小爬。可是第一节下课后我就悄悄地走开了,再也没有回到周老师的课堂上。如今想起这些,我开始兴奋了,周老师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仰着头吗?我加快了脚步。
一进班,王留成就对着我挥手,他大声地叫我,房小爬,过来!我并没有过去,而是顺着墙根往后走,坐在最后一排的老位置上,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人和我争抢,那些考高分的都喜欢往前挤,怕听掉老师嘴里蹦出的每一个词语,还有词语之间耐人寻味的停顿,都学会以后,他们就能考得很棒,尽早离开这个破地方,到各自的辉煌岗位上为祖国效力,把口袋填满。我非常方便地环视同学们奇形怪状的后脑勺儿,眼前一亮,我又看见了那个上课时把腿伸到过道边上,摇晃着马尾辫听音乐的狗屁女生了,依然不清楚她长的是什么样子。我看着她,决心最后一节下课回宿舍时追上她看看。
我们的《写作》老师出差了,过来代替他上课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女硕士,大约28岁左右,短头发。不知道是她的原因,还是讲台的原因,还是我的眼睛的原因,她站在讲台上,我的眼睛看着她,她显得很高挑儿,她竟然有些害羞,这让我兴趣大增,难道她还是处女吗?肯定不是了。她上去就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这一堂课要讲的主要内容,然后声音很微小地开始讲课。我把手高高举了起来,她开始没有看见,我就举起了两只手,并且左右挥舞了几下。她停下来,看着我,她说,那位同学请发言。我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等全班的同学差不多都回头看到我后,我才像个农村干部那样高声地说,尊敬的这位老师您好,首先,我们不知道您的姓名,最后,您讲课的声音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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