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纸递给他,他眼光吞噬着每一个字,突然他把纸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他的嗓子颤抖,竟然把咬碎的纸咽了下去。
吉米提起笔,写下,“为你,我可以死一千次!”当他递给我时,泪水漫过他的太阳穴。
当我体会着他的血腥加浪漫的骑士精神,我的泪水再次决堤,面对着可以为我赴汤蹈火的男人,他的伤痛有多深,我的伤痛就更深。我的泪眼凝视着他的脸,这么英俊,这么年轻,这么沉着,这么用情,又这么宽容。
我把他的纸也塞在嘴里,咀嚼着他的每一个字,把他的精神咽到我的身体里。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冲进病房,大吃一惊,当你看见我和吉米的手紧紧攥着。
你走上来,握住我和吉米的手,你的手阵阵颤抖。
当你的目光移向我,我的眼里突然涌出不绝的泪水,明知道,男女之间的缘分,自有定数,谁也不能强求。即使我爱你爱得,心如刀割,心痛心悸心绞痛,又能怎么样。即使我爱你爱得,心乱如麻,心焦心碎心胆颤,又能怎么样。
我忍住泪水说,“心脏就是一块微小的肉,整个身体就靠这块肉撑着。这块肉已经停止跳动。你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临死时说,她不再爱你。”
吉米的头埋在血痕的床单里,他的身体在抽噎中颤抖。他突然抖开床单,抓住笔,手指颤抖地写下,“救救她!”他象交待遗嘱一样交给你,又把头埋在床单里。
你把这张纸交给我,我的揪心的泪水为了吉米,也为了我自己。
你紧紧地捧着我的头,紧紧紧紧地捧着,“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从我的手心里滑落?”
我的头从你的臂膀中挣扎出来,我当即撕下一片脸上带血的纱布,“这是我的遗物,你带着它走吧。”
你吻着我的纱布,“这么美的礼物只能发自一个这么有激情的女孩。我怎么舍得不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绝望地看着我撕下的纱布,“杀死我,不然你就是杀手。把我钉死在棺材里,活埋在六尺以下。”
你大义凛然,“问问所有人,我从来不会退却。挑战者是我的匿名。从不言败是我的标志。”
我按着脸上的纱布,看着天花板,“爱了一场,没有想到最后剩下的只是两句话,谢谢和对不起。”
我的大脑,凝固在了坦克从我大脑里轧过的时刻。那个时刻,我以为再也不会爱,我以为再也不能死里逃生。明知道,心怎样颤抖,也挽留不住你。悲剧怎样天塌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