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由一个少女石像支撑着。这个曼妙的少女,双手无怨无悔地承托着沉重的世界。
参议员像个专拍裸照的摄影师,色迷迷地打量着我,不禁赞美起诗人,违心听着都像真心,说他从小想当拜伦。
史东先生,依然像个专情的护花神,温柔的目光安慰着我,好像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过前嫌,“你知道,我太容易被诗人引诱,尤其是你,这么美,这么纯洁,这么性感,这么神秘。”
你祖父坐在太师椅上,插话,“如果你拥有一切,你一生最想成为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说,“诗人。”
参议员说,“诗歌是没落时代。没有人能够拯救诗歌。请告诉我,什么是诗?”
我焦灼地数着分秒,计算理查德什么时候回来。
史东先生酒性大发,和我干杯,兴致勃勃地说,“诗人,请告诉我,什么是诗?”
你祖父也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的脑子里只有我的父亲,骨子里真正的诗人却囚在大狱里,我一触即发,
诗是一双流泪的眼睛
诗人的眼泪却是流干的
诗是一支百战百胜的投枪
诗人却没有还手之力
诗是一顶从不过时的王冠
而诗人什么也不是
我的话音刚落,三位大人的掌声,如雷灌耳。
你祖父吻着我的手,“我孙子从哪里找来的缪斯,我寻寻觅觅了一辈子,都没有找到。我以为女诗人只活在虚构的小说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孙子半夜晕头转向,和卡车撞上。”
你父亲吻着我的另一只手,“和你在一起太危险了,就像火和炸药。”
参议员兴奋地用手指梳理着一头金发,“我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我梦见过女诗人,我不相信她们存在,直到现在。告诉我,诗给你什么感觉?”
我的喉咙真想呼喊我父亲,爱德华,理查德,可是我压住心火,含而不露地说,“诗,给了我一个支点,让我旋转地球。诗,给了我一顶王冠,整个世界都交换不去。诗,给了我自由,也给我套上枷锁。我在挣脱链条时,失去四肢。我只有在火链上,匍匐爬行。痛苦,是诗人的职业。痛苦,是诗人惟一的财富。痛苦,历来是诗人的宗教。我在痛苦中,作了一生的女王和犯人。”
“哇!”异口同声的惊叹。我突然发现,史东先生的裤裆鼓了起来,他连忙用杂志盖上。
参议员冲动地向我探着身子,“除了诗,你还喜欢什么,你喜欢踏浪吗?喜欢潜水吗?喜欢骑马吗?你骑马一定很美。”
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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