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年少时,家人忧虑地问我为什么选择诗人这种悲惨的职业。除了诗就是死亡我别无选择。这是一条烈性孤独的道路,自己把自己开除出滚滚红尘。我的大脑时时发射原子弹,又让这些原子弹,在我的大脑里时时爆炸。”
参议员不禁疑问,“难道你的脑子里除了诗什么也不想吗?”
我的心捅下去一把匕首,“我在几乎淹死的刹那,惟一想的是我的诗。如果我有意外,惟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这箱子虫蛀的手稿。我还没有把这些手稿托付出去,她到底属于谁,像一个遗孤,找不到认领的人。诗是没落时代。就连我的家人都劝我让这些诗,杀身成仁。”
参议员也抄起杂志,盖上凸起的裤裆。
我看着繁星灿烂的天花板,好像看着理查德,“死前,我把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你。里面是我一生写给你的诗,从来没有问世,像处女一样,一尘不染。如果你拍卖她,她一文不值。不如让她陪伴你,从一个星空到另一个星空。”
你祖父吻着我的额头,“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孩,连我也不例外。”
我再也压不住等待的狂躁,“理查德怎么还不回来?”
第60节忍无可忍
每一分钟对我都忍无可忍。我就这样煎熬了六个小时,突然,史东先生接到露尔的电话。
晴天霹雳炸在我的不堪一击的耳膜上,露尔说,理查德就睡在她的床上,他醉了,今天不能回家。
上帝知道,那个时刻,我是怎样虐待自己。我的手贴上烧红的熨斗,为了减轻我的心痛。我把针头扎进手指缝里,为了试验我的知觉。我活埋在波浪里,为了和鲸鱼比赛窒息的时间。我深夜拜访老鹰出没的地方,为了最后搏斗一次。我躺在冰河上,让自己冷却。我用锤子猛敲太阳穴,让自己不再狂想。我收集医院的脑浆,让自己清醒。我盖上停尸房的白罩,和死尸并列躺在一个棺木里。我从十层楼上一头跳下,成了武打片的替身。我冲进森林大火里,一个人和天火搏斗。我跳进十级台风之中,拔下鲨鱼的牙齿。我在非洲野林里发作,包围我的狂狮苍茫退却。我在好望角的悬崖上,把墨镜一拳击碎在我的眼睛上。我在南极彻夜嚎叫,温度骤然降到零下一千度。我的降落伞坠入战火里,我的头发全部烧光。自从那次轮番轰炸之后,我分不出四肢哪个是假肢。我把大脑捐给医院,死后供人使用我的脑髓。我写好遗嘱,把遗物提前转送出去。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悲剧把我锤炼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镇定地告辞。参议员当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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