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武器“的乐队共用一个排练室,这次我第一个冲进里面站在了鼓手旁边,可还是被大家挤得透不过气来。砖头的两个老乡站在我旁边一个劲傻笑,我只想把他们的牙都打掉。
音乐很猛,说唱金属永远火力十足得像个傻小子。主唱是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他面对着我们微笑时我觉得他更应该去当一个拳击运动员。随着音乐的由缓至疾五个年轻人的身体也开始了摆动,他们的眼神亢奋。我在水泥的背后看他敲鼓,看他T恤后面一点一点被汗水浸湿。主唱面目狰狞,捏着话筒似乎想把它吃掉。砖头和那个弹贝司的胖子彼此微笑,大张着嘴奋力向上跳,砖头的脑袋甚至有一次碰在了天花板上,但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在表情痛苦地弓着腰弹琴。另一个吉它手扎着一头红色的小辫,看他的样子似乎要永远背对着我们,他僵硬地站在墙角一边让手中的乐器轰鸣一边不断地发抖,可这儿的一切更像一场没有一个观众的演出。我汗如泉涌,在这个小屋里的人都像是快要昏过去一样傻乎乎的微笑。why和另一个家伙坐在台阶上兴高采烈地交谈,蓝色的烟雾不断涌进这个基本上没有空气的屋里,我担心我的肺会跟房间一起爆炸,窗上披着的棉被肮脏得犹如刚在这上面结束过一场战争。我发现这不仅仅是一场排练,它更像一个极其严肃的找乐过程,生活不论在哪儿对我们来说都犹如狗屎一样糟糕,因为我们相信一定可以寻找到一种永恒的快乐。
还是音乐,各种各样的声音总能让我浑身发冷热泪盈眶。主唱激动得把话筒的电线在自己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在音乐节上这只“有钱人”的乐队能让我感到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做作,可当时尚的音色在这个卑贱的不到二十平米的屋里再次爆发时我不由自主地像是被人逼迫着一样随着主唱站在原地左冲右突,开始了自己的摇头晃脑。排练完之后回家路上砖头的一个老乡贴住另一个人耳朵上小声说:“那胖子什么欣赏水平?就这音乐他至于那么激动吗?”虽然我听见了但我无所谓,倒是why为了这句话兴奋了整整一夜。
排练时他们唱了一首叫做《杀死复杂》的歌,可它并不像自己的名字那样暴力并且煽情,主唱只是在厚实而又温和的音乐里皱着眉头念叨:
生活注定是个被污辱与损害的过程/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但是当我为了自己的青春感到悲伤痛苦的时候/我还是告诫一定要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