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定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否则先前也不会跟王佑卿勾勾搭搭。
灰暗双眸色泽幽深,如同浓到化不开的墨汁,楚清河死死握拳,因为力气用的过大,骨节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俊朗面庞也显得有些狰狞。
亏得薛素不在大屋,否则看到男人这副模样,说不准都会被吓破了胆,两腿软的好似面条,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第二日晌午,薛素照例将枇杷叶膏用温水冲开,端着往楚清河面前走。
楚家铺不起青石板,厨房中全都是泥地,坑坑洼洼不算平整。
也不知怎么回事,女人的脚突然崴了下,直直往前栽倒。
眼见着额头就要磕到尖锐锋利的桌角,薛素怕疼的闭上眼,怎料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睁眼怯怯一扫,发现桌角早已被一只粗糙满是伤口的大掌用手包住,她正好磕在了楚清河满是糙茧倒刺的指节上,虽仍有些磨的慌,额角蹭红了一片,却没受半点伤。
站直身子用手揉揉脑门,薛素低头看着洒了大半的汤水,道:“枇杷叶膏也快吃完了,过几日进城买些蜂蜜回来,再做一坛子……”
楚清河根本没有听进去她所说的话,他心中十分奇怪。
明明他应该对薛素万般厌恶,方才却在听到女人快要摔倒的惊呼时,提前用手阻了下,免得她伤着了。
薛素没注意楚清河越发阴沉的面色,楚家的活计不算少,就算有莲生帮忙,到底也是个还未长成的小姑娘,也做不了什么。
将山上摘来的野菜剁碎,跟豆渣搅合均匀倒在食槽里喂鸡。
余光瞥见篱笆院外多了一道人影,她定睛一看,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薛父。
薛父穿着一身深褐色的粗布衣裳,因为常年下地干农活的缘故,面颊晒的又糙又黑,眼角眉心还带着深深纹路,就像用刀片割出来的。
人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薛素一开始不信这话,但当薛父娶了赵湘兰还生下了个白胖小子后,她这个前妻留下的女儿就成了拖油瓶,不止没有半点用处,还白白浪费粮食。
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薛素也知道薛父究竟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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