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跪在他面前,半晌没有回话。过了须臾,才传来低弱声息:“不是……我……”
他话语难继,不知何故,头晕得厉害,甚至有一些胸闷之感,正当此时,花圃香园的外头又传来一片跪倒迎接之声,步履一步步逼近。
一个身影穿过外围的丛丛牡丹、片片花枝、鲜亮标准的赤红帝服从外围进入。应如许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连忙放下茶杯起身,似乎是想要把晏迟拉起来,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犯起脾气,只低首行了个礼。
他万万没有想到殷璇会过来,在他的眼里,不应该有人会有这种殊荣体面,即便是以后的凤君,也不见得就能得到女帝为之回护周旋的恩宠。
殷璇停下步伐,目光没有往应如许身上落,而是俯身伸手去握晏迟的手,低声道:“先起来。”
她触碰到的手一片冰凉,对方没有动作,而是像是一根绷紧已久的琴弦,猛地松懈开来,向一旁倒去。
殷璇反应一向很快,立即将人接住,给捞进了怀里,最后看了应如许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对宣冶道:“去传太医,让安太医去宜华榭,孤把人带回去。”
应如许愣愣地看着,见到那抹赤红的影子从眼前消失,忍耐了须臾,随后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心中郁愤难言,却只是压着声音道:“满花圃的花都没有他会演戏!”
白皑伸手给自家郎主顺着气,望向了殷璇离开的方向,低低地道:“千岁,恐怕这一回,陛下是真的上心宠着。”
“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一个女人的掌间玩物而已!琴棋书画诗酒花,他有哪一个是拔得头筹值得嘉奖的?”
应如许闭目缓了片刻,脑海中忽地又浮现出殷璇临走时转眸看他的那一眼,莫名奇妙地背生寒气,觉得这个相伴多年的女帝陛下,在那一瞬间几乎释放出了一股隐而不显的杀机。
不会的。应如许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地想到,她都从来没有凶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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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
晏迟像是坠入进了一个关于坠落的梦境,周围的一切都冰冷痛苦,无所依靠。而他不停的下落、不停地坠落进更深更冷的地方。
这种奇妙的孤独包裹了他,耳边反复地想起熟悉的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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