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班第随手绕着弯刀柄上的红带子。
这是当初在科尔沁随军出征时,容温紧张兮兮要撕红裙子给他‘挂红’,他见之好笑,顺手从容温头上撸下来的。
班第背倚冷硬城墙,借由望楼灯火,掏出怀里的舆图看了许久。
此时距当初不过一个半月,却隐隐的,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班第面无表情收好舆图,倏地起身,扯了快马朝小院赶。
门口侍卫正在换班,见班第疾驰而来,连声问好都未来得及出口,便被院内传来的哀嚎截断。
是三丹夫。
班第把马缰扔给侍卫,满眼嫌弃问道,“他叫了一夜?”
侍卫顶着乌黑两只眼圈,无奈点头,“听说世子中的那两箭有倒刺,老蒙医费了一夜功夫,切开皮rou给他拔箭,确实受了不少罪。”
班第冷嗤,不以为意,本欲直接进内院去看容温,途径小院西厢房时,忽然听见有道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啧,还是器物齐上给男儿治病疗伤来得带劲儿。在这小院憋了数日,总是给那娇弱姑娘开药温养避子药弄出来的寒症,无趣得很。”
娇弱,姑娘,避子药。
犹有雷电直劈到了班第四肢百骸,震得素来冷厉的男人,身形明显摇晃,指尖颤抖不停。
是上次他回来时,撞见容温喝的那两碗药。难怪味道那般齁咸古怪,原来是不善用药的蒙医开的方子。
班第面黑如墨,眼底却是猩红一片,攥紧拳头,没头没脑往内院奔去。
一腔愤怒懊恼,在对上那扇紧闭的房门时,似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怒火消散,只余无限凄凉。
强劲的大掌生生把门框捏出一只掌印,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不用探查,他也能猜到给容温下药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本以为把人弄到归化城来,两厢远远隔开,便能保她平安无事。
谁知到头来,终究还是祸累了她。
班第一腔难言怒火,最终烧到了闻讯赶来的察哈尔身上。
容温这日起床后不久,便发现察哈尔不见了,护卫小院的职责交到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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