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州月一直并无恶感,知她生下小砚台难产死了。想起当年在潼川托孤,卢州月对她说的那一席话,分明是叫她安心。那个女子虽然是富贵家小姐出生,但从遇见萧彦宁,便再没有什么骄傲蛮横。
卢州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这一生从遇见他开始,就只为他生为他死,尽管到了后来死的时候,连他的一滴眼泪都没有赚到。回应她死亡消息的,只有萧彦宁轻轻淡淡的一个“嗯”字。但娆荼明白,卢州月其实早已得到她想要的。
小砚台一直养在沈筑身边,没有见过她的爹,这叫娆荼更加心疼这个女孩,吃饭时将小砚台搂在身畔,不停夹菜给她。
吃过了饭,五月回了军机政。娆荼和沈筑两人在书房里,沈筑案上的公文已经堆成了山。娆荼看不懂那些文书,只能一边帮他研磨,一边嘀咕道:“这么多公文要你处理,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筑一边批朱一边道:“潼川平,天下平。”
娆荼心中一动,“这句话珍珑也说过。”
沈筑点了点头:“她现在和陆知命在江陵。”
“为什么一定要平川蜀?我前几年在川蜀,见那谢堂燕将蜀中治理极好,他已经在那西蜀担任经略使那么多年,一心只想在那天府之国自在逍遥,不会欺占离羡江山的一寸一毫。”
沈筑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你去过西蜀?”
“是啊,还见过谢堂燕呢。”
“谢堂燕是司马昭之心,不会安安分分屈居蜀中一隅。”沈筑语气轻淡,并没打算与娆荼多做解释。
娆荼无奈一笑,“那西蜀一日未平,你便一日在这金陵监国?”
“五月会收复西蜀,到时候,天下是他的。”
娆荼低头一想,忽然问道:“难道你执意平定西蜀,是为了五月?”
沈筑放下笔,笑看向她,没有回答。
娆荼点了点头,恍然道:“怪不得你一直让五月攻打川蜀,原来是这个意思,是要给五月一个底气。”
沈筑缓缓道:“五月其实很好,鸣岐先生并不看好五月,我不能说服鸣岐,但是总能送给五月一个契机。”
娆荼一笑,低道:“自然是你思虑周全,只是……只是我私下看来,五月好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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