轼居然和自己说新法不可尽废,新党不可尽除,而且还主动替章惇说话,这实是令章越没有料到。
不是苏轼变了,是历史变了。
这一世他们的怨气,没有那么大。这也不正是自己用意所在。当年种下的种子,今日开花结果。
但是章越没变,日后自己主政,不论新党旧党只有自己认可方可留下。
章越道:“旧党之中,也有司马君实,也有吕晦叔,也不可一概而论。何况我听说之前在殿上,章子厚反对司马君实举荐子瞻兄弟二人回朝。”
苏轼知道章越没有答允。
苏轼忧心忡忡地道:“先帝治天下二十年,用尽了权术。诗案之后,我本灰心仕途所谓。”
“但此番相召,我是真想替天下尽分力。章公蒙陛下托孤,如何能见得朝堂之上分崩离析呢?”
章越笑道:“子瞻莫非要调和新旧两党的党争,你与邢和叔倒是共论。”
苏轼道:“邢和叔是趋利之徒。”
“但我看得,若因党争而起,一旦新法尽废,新党尽逐的局面出现,则是势不可转。”
章越闻言欣然,司马光此番启用苏氏兄弟,想借苏轼之击新党,但苏轼早已与自己同列一方。
章越道:“子瞻喝茶!不知子由之论如何?”
数日后,苏辙也回朝了,被高太后接见并授予中书舍人之职。
是日,苏轼携弟同赴章府拜谒。
此番入京,首谒非举荐他们的吕公著、司马光,而是先至章府。苏辙抵京当日,特在兄长府中盘桓一宿,兄弟促膝长谈至漏尽更阑。
彼时司马光与吕公著所举二十一人中,除苏氏昆仲外,孙觉等数人亦已先后来章府投帖。当苏轼兄弟见孙觉正从章府辞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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