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具铁锹。刘鉴走过去扛起铁锹,开始发掘埋下的棺材,手里一边忙活,他嘴里却不饶人:“还能埋些什么?定都是你那些害人的邪阵镇物罢了。”
王远华冷笑一声:“井蛙窥天,蜀犬吠日。看在你是平原刘公苗裔的份上,我便多说两句,免得你糊涂一辈子。这个阵能摄生人魂魄不假,但所摄之人必有取死之道,唯污秽肮脏的魂魄才敷使用。仁人义士,天不能害,邪不可侵,法不得摄,想那顺天知府陈谔刚能犯上、廉而奉公,此阵如何能够伤他?但他过于敬畏鬼神,杯弓蛇影,所以得了心病,加上风寒入骨,病势比平常重些而已。袁忠彻去了一趟,安其心神,想来他的病不日便可痊愈了。”
刘鉴半信半疑,反驳说:“那些打死沈万三的皂隶陆续暴毙,难道他们全都是作jian犯科之徒吗?”
“若非仗势欺人,贪财害命之徒,王某为何单选了他们来行刑?”
“那些踢打沈万三尸身的百姓,难道也全都是恶人?是,践踏尸体,按大明律是该有罪,可顶多打顿板子,罪不致死呀!”刘鉴还是不依不饶。
“哼,想当然耳。你有算过一共多少人去踢打沈万三的尸身?其中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活着么?”
“那邸报馆高书吏之死你又怎么解释?那样一个冬烘先生又做什么jian,犯哪门子科了?”
听刘鉴这么一问,王远华倒愣住了,一皱眉头:“高书吏?那又是何人?”
刘鉴挖土挖得手酸,此时想起老书吏来,他不禁心头火起,当下眉毛一拧,把铁锹往王远华手里一塞,那意思是:“别戳着,你也来挖两锹。”嘴里却说:“便是你诡言要活祭了大钟的那个瓦匠高亮之父!”
王远华手柱着铁锹,慢慢挽起袖管,撇嘴答道:“八门锁水阵只摄恶魂,道理如此,我也不能一一核准。你若提旁人,我还真难以回答,若说高亮之父么,嘿嘿,当日见了高亮,我便算过其父。刘镜如,死者为大,我也不愿多说他的坏话,我只问你,你和他交情有多深,你能保证他从不曾为非作歹?你能保证他毫无隐恶,罪不致死?”
他这几句反驳有点强词夺理,可是也说得刘鉴不禁一愣,哑口无言。刘鉴和高书吏本来也并没有什么交情,根本不清楚对方的为人,他还真没法保证高书吏从来也不曾做过恶事。
王远华一边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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