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说起这一桩的,但到底所有人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
只是她自己已经很平静地接受了,为什么大家都还要争个不休呢?
秦止泽怒到极处,脸色反而由红转白,胡须抖个不住。片刻之后,他只从那干瘪嘴唇间迸出一个字:“滚!”
秦羁冷笑:“我本就不爱回这个地方。”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襟,便大步往外走去。
一时间,偌大的上堂里,只有父女两人,相对沉默。
到最后,终于还是秦束站起身来,将沉默打破:“女儿只是来问问父侯安好,既无他事,便先告退了。”
秦止泽却突然道:“我听闻你到黄沙狱中,挑了一个胡人,送到了骁骑营?”
秦束静了静,“他叫秦赐。”
秦止泽点点头,复伸手去摸索茶盏,“你二兄看来又要好一阵不回家,你阿母又要同我闹了。”
说起自己的妻子时,他的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嫌恶。
秦束淡淡地道:“二兄在著作省待着,也挺好。”
秦止泽过了很久,叹口气,“阿束,你也记恨为父吗?”
“不记恨。”秦束回答得很平和。
“太子年岁虽幼,但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是有道之君。官家如今虽然龙体欠安,但毕竟春秋鼎盛,太子背后又有淮南温氏,轻易无人敢动摇的。”秦止泽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情绪似终于平定下来,神色间甚至有些怡悦了,“阿束,你要稳住,忍住,再过十年,或者不必十年,这天下便在你掌中了。”
秦束轻轻地笑了一笑。
“父侯所计深远,女儿心中感激。”
秦止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四个儿女之中,策儿与约儿虽然听话,却应变不足,羁儿虽然聪颖却顽劣不堪;只有你,阿束,”他伸手拉住了秦束的手,复拍了拍,认真地道,“你才是阿父最喜欢的孩子啊。”
***
夜中,戌时半。
秦赐抱着酒壶,站在骁骑营西门外。那个守门的朋友名叫彭祖,正冲他挤眉弄眼:“说好了亥时半呢,你早来一个时辰,是西北风很好喝么?”
秦赐不言,只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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