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德,更无高后之功,祸衅既彰,社稷何与。
“宜废皇太后为庶人,赐死。”
温太后哭叫着,挣扎着,甚至以头撞柱,而秦束自始至终,只是冷漠地看着。
王全给身后仆婢一个眼神,他们便上前来,一边按住温太后,一边解去她的服御首饰诸物。
“死……”温太后喃喃,“不,我不要死!我还有父侯,还有兄弟,大长公主是我的弟妹,中书令夏冰是我的亲家!”她抬起头,“秦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她那华美的衣袍被脱下,只剩一件单衣,深夜寒风拂过她凌乱的、一无装饰的发髻,飘忽的灯火照亮她眼中的绝望。
那绝望死死地抓着秦束,好像一定要将秦束也拖下水一般。
秦束却好像没有看见。她往一旁走了几步,灯火将她的影子晃动在朱红金黄的四壁之间,她从那几案底下捡起被揉皱的绢帛,打开来,目光掠过上面的字迹,便笑了:“废后?”
“你难道不当废?!”温太后怒道,“你、你纵权弄势,干预国政,好好的一个朝廷,就因为你,四分五裂——”
秦束不想再听下去,径转头对王全道:“辛苦常侍了。”
王全颔首,复命人端上来一只小金盘。
盘上是一杯碧莹莹的酒,微微地晃动着潋滟的色彩。
看到那酒,温太后的怒斥声断了,继之以哀哀的哭泣和徒劳的挣扎。秦束再也不想看她,转身便出了这大殿。
***
殿外湿润的寒风扑上她的脸时,秦束才意识到,这后半夜竟然下雪了。
不过是薄薄的雪,往白玉的台阶上,往干枯的草丛间,往幽深的池水里,往而不返地旋落。殿外的兵士已控制住,弘训宫卫尉向她禀报,她点点头,对方便退下了。
她是带着杀人的觉悟来的,但最终却兵不血刃,就连温晓容临死的样子,她也没有看见。好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甚至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阿摇已不会醒来了,她就算杀光了温家人,也没有用。
“秦束!”有人从灵芝池的另一头披头散发地狂奔过来,还未到阶下就被兵士拦住,于是她便高声大哭起来,“秦束,你怎么敢这样——你怎么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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