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了下来。
温玖在外边沏好了茶,端着茶盘走到内室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的话声止息,然后是夏冰开了门,温和地一笑,“有劳夫人了。”
温玖经此巨变,实在还不太笑得出来,只在嘴角上浅浅弯了一弯。原先嫁给夏冰时的风光带给她的底气,好像又从她身上被剥夺净尽了,她又缩回了那个怯懦优柔的壳子里。她走进来,布置好茶盏,对着客人恭敬行礼:“广陵王殿下。”
萧铨眯起眼睛看着她,干瘪的下巴上留了一撇小胡子,此刻他便用手轻轻地捋着,一边道:“孤与夏中书本是至交好友,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温玖无力地笑了笑,便欠身告退。夏冰合上了门,再回来时,却见萧铨仍然望着温玖离去的方向。
半晌,萧铨对夏冰一笑,“这便是温珩家的小娘子?还真是风韵楚楚,我见犹怜啊!”
夏冰只配合地笑笑。
萧铨又道:“你说当初秦二郎不肯要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今日?”
夏冰道:“虽然温庶人擅权祸国,但拙荆总是无辜的。”
“你还真是护短。”萧铨笑道,“依孤看,这滔滔浊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殿下妙语。”夏冰静了静,将话锋巧妙地一转,“譬如那小官家,看起来天真无邪,其实这种天真无邪,最是有害国政。国家多难,最需要一位德高才茂的长君,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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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稍稍抬眼,“夏中书秉枢机之任,教导官家多年了,怎么如今却生出这样的想法?”
夏冰叹口气,“教导不力,确实是在下的责任。但如今官家也已不再听劝了,北边军情如火,他却只顾游嬉宴乐,六宫不谐,臣下灰心……”
广陵王嘿嘿笑了一声,“本王专心参禅,还不知道官家竟成这副德行了。”
夏冰面容俊秀,笑容亦是可亲,话声谆谆,苦口婆心似的:“在下也知殿下一心向禅,但苍生正当倒悬之时,普度众生,不也是浮屠家的道理?”
萧铨摆摆手,神色放得极冷淡:“这话倒也不必提了,孤毕竟是姓萧的。眼下最让孤悬心的,还是北边的战事。皇甫辽、黎元猛虽然都久经沙场,但萧霆却是初出茅庐,他以藩王之身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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