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援捂住了嘴,又是震惊,又是慌乱,“难道是……难道是……”
“那位大夫消失之后,不是停了许久的药?”秦束淡淡地道,“我也说不清楚是哪一次……”
很羞耻的话语,但也许是因为没了力气,所以就这样淡淡地、像河流一样循着最简单的路线流出来了。阿援不自主地握紧了秦束的手,就好像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要秦束来给予她力量似的。
“那……那婢子去找秦将军来。”阿援急道,“找他来商量……”
“宫门都已下钥,再找他来不是平添麻烦么?”秦束笑道,“何况……”
她以手撑着身子往书案边挪了一挪,从那一堆文书底下找出来一册,扔给了阿援。
阿援两手接住,一眼便见到朱红如血的签牌插在那简册上。
“河间王萧霆报西河失守疏。”
“说是当他赶到平阳的时候,西河就已经丢了。”秦束虚弱地笑道,“但朝廷没有命令他撤兵,他便还在汾阳县守着那最后一座孤城。”
阿援一目十行地掠过,惊惶地抬眼,“那、那朝廷打算如何做?”
秦束沉默了。
她手肘撑着书案,手指揉着太阳xue,目光也好像落在案上的烛台里,烧成了灰烬。
“下次朝议,我问问秦赐。”末了,她道。
“朝议?”阿援咬咬唇,“可是小娘子……眼下是广陵王开府监国,此事若拿去朝议,他一定会派秦将军出京去的。”
秦束顺从地道:“那就下次见面,我便问他。宫中也需要人手警戒,或许可以派罗满持去前线帮助河间王。”
“如此便最好了。”阿援松了口气。
***
阿援扶秦束躺下,便吹了灯告退。
黑暗渐渐地侵袭上来,秦束的眼皮几乎要沉沉地合上。可是她的手却还在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
虽然自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她不愿意让他也同自己一样,活在永远的屈辱的桎梏之中。
她该怎样告诉秦赐?秦赐又会作何反应?
西河的战事紧急,秦赐会不会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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