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顾熙言锁骨上的吻痕,竟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子无力之感。
他叫下属杜绝一切关于她的消息,本来以为不看、不听她和韩烨的事儿,迟早会把她忘了,就当两人从来没有结为过夫妻,就当从来没有把她融入骨血里……
但她却偏偏又跑了回来,一边儿在他面前坦露着身上的青紫痕迹,一边儿说他错怪了她。
男人的俊脸上隐隐泛着青白之色,一向沉稳的神色似是有了一丝裂缝,他抿了抿薄唇,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衣衫不整的美人儿,声音如凛冬的冰霜一般,“顾熙言,你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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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帐中,韩烨一身锦衣素袍,正手持竹笔,立在沙盘舆图之前忖度用兵之术。
那厢,有下属来报,说“曹郎君求见。”
曹忍缓缓走进帐中,冲韩烨的背影深深一揖手,“拜见世子。”
少年郎君面容清秀,身上穿着件天青色直裾长衫,仍是纶巾束发,看上去温文尔雅。
曹忍见韩烨并不应声,竟是一撩袍子,单膝跪地道,“曹忍私自放夫人逃走,犯下大罪,不敢求世子宽恕,愿世子按军法严惩曹某!”
从曹忍进了大帐,韩烨握着竹笔的手上便已经鼓起虬然青筋,他面上仍是笑的,淡淡道,“曹郎心思缜密,睿智过人,只怕这助她逃跑之事,一早便策划好了罢。”
曹忍今日来韩烨帐中请罪,根本没打算替自己分辨,当即道,“不敢欺瞒世子。夫人一心只求归去,曹忍只能助夫人一臂之力。夫人对曹某有救命之恩,此恩大如山海,曹某不能不报。”
韩烨闻言,猛然丢了手中竹笔,回首望着单膝跪地之人,面上笑意不达眼底,“她满心都是萧让,被你这敌军谋士送回了萧让的大营,只怕要替她那好夫君劝你归降吧?”
曹忍倒是实诚,俯首道,“夫人有恩与我,我当然要报恩。可平阳侯爷当初扶持提携我,不过是算准了我与家父曹用及积怨已深,想叫我二人父子相残,渔翁得利罢了。”
当时,他正值母亲新丧,少年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只能在父亲曹用及面前故作百依百顺。后来,他入了宗祠,一朝入仕,在朝中如鱼得水,平步青云——其中自然少不了萧让对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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