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提携。
他恨他的父亲曹用及,恨他抛弃发妻,另娶高门之女,将他们母子二人扔在偏僻的庄子里,不闻不问,一过便是十来年。
如果不是那高门之女生的儿子痴傻残废,而他又聪慧非常,曹用及才不会多看他这个儿子一眼。
曹忍生性机敏,并非蠢笨之人。他对曹用及多年积怨已深,仇怨早已掩盖了虚无的父子情谊。萧让在这个时候给他权势,给他地位,叫他轻而易举地踩在父亲曹用及的头上,就等着他一朝报仇,做下人神共愤、礼法不容的弑父之事。
他亲手杀了曹用及,算是为母亲报了仇。
而萧让呢?他计量深远,是给他递上杀父之刀的人!
韩烨闻言,竟是突然笑了,“曹郎果然是目光雪亮,爱憎分明之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无妨,既然她一心想着回到萧让身边,那便叫她去吧。”韩烨神色淡淡,眼眸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声音清润低沉,“总有一天,我会叫她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旁。”
他布下的这局棋,本就是无解之局。
他萧彦礼,此番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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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顾熙言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昨日军中大帐之中。
这屋子里的诸多摆设颇有古意,只见一卷青帘垂在窗前,屋中一张红漆木的小方几,上头摆着一尊博山炉,正燃了一柱线香,星火微微,白烟袅袅。
顾熙言缓缓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袭白色的亵衣——她衣服竟是被人换过了。
这些天,她被困在韩烨营中,她神经紧绷,时刻警惕,就连每晚睡觉都是和衣而睡,不曾有一日一夜安枕而眠。
不过,昨晚她倒是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