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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小时候中毒的事儿沈辛夷也有所耳闻,她斜睨鱼望月一眼:“皇嫂这话是怎么说的?太子是国储,国储有危,你父亲身为朝中重臣,家里有此能治病祛毒的异宝,却不拿出来救治太子,反而还要你这个女儿跪求,鱼大人这臣子是怎么当的?”
鱼望月面色一僵,暗恨自己说话不缜密,被她拿住了话柄,她少不得描补一二:“父亲自然是肯献的,只是这玉床是家中重宝,我祖父也要靠这方玉床续命,一边是骨rou亲情,一边是君臣天恩,父亲心中为难得很,原本皇上都不欲他交出此物,我着实不忍看太子被恶毒缠身,这才百般恳求父亲。”
她抿唇一笑:“我和太子自幼一起长大,瞧见太子和meimei恩爱隽永,我亦是欣羡,只盼着meimei身体康健,和我长长久久地做姐妹。”
沈辛夷一脸若有所思。
鱼望月是个口蜜腹剑的,心里不管如何龌龊,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她今儿是吃坏什么东西了?竟然字字句句都在挑衅。难道她寻到了什么依仗?
不过她也容不得鱼望月在自己面前叽歪,重重一拍案几,故意大声道:“皇嫂,你现在是八皇兄的妻子,老提起我们家太子做什么?!”
她声音极大,半屋子的贵客都看过来了,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就等于给八殿下脑袋上戴了一顶无形的绿帽,沈贵妃不得生生掐死鱼望月?
鱼望月就算对陆衍有意思,也不愿意脏了名声,她脸色一白,强笑道:“我和太子妃玩笑几句小时候的事儿,您怎么就恼了?”
众人这才收回目光,鱼望月再不敢出言挑衅,沈辛夷象征性地吃了几筷子菜,等到宴席散了就起身走人。
鱼望月唇边的那缕笑渐渐淡下来,面色阴冷,又问身边侍女:“八殿下呢?”
侍女最知主人心意,轻声道:“八殿下和几个大臣门客去了京郊别院,说是后天才能回来,贵妃近来被皇后娘娘绊住了脚,也无暇管别的事儿?”
鱼望月和侍女去了后面专供客人休息的里间,她把发髻打散,斜斜绾了一个坠马髻,仅用一对儿银珠钗定住,她又把衣袖撩起,露出手腕手臂上几道被沈贵妃责罚的伤痕。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换上一身黑袍,以黑纱帷帽遮面,被侍女扶着上了一辆极低调的小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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