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疏月面前的毡地上,王疏月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人被书案挡去了一大半,王疏月能看到的只有一阴沉的脸,他的嘴唇偏薄,下颚的线条如刀切剑割一般分明,汉人喜谈面向之说,王疏月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给这个人下一个‘煞气过重’的判语了。
想着,她忙把头垂了下去。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谁都不敢去猜。
所有人都只是心惊胆战地陪着他默着,不多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男人的哭声,哭声很远,细辨之下却能听得出来,是来自乾清宫的那处。
王疏月跪在书案前,与那遥远的哭声一道传入耳中的,还有书案上纸张揉搓的声音,她抬眼看去,见将才还被那人压在拳下的那张纸,此时已经被他慢慢地捏进了掌中。看得她一阵心疼。
“张得通!”
他突然开了口,吓得帐内屏息跪着的人,肩膀一抖。立在他身旁太监忙应道:
“奴才在。”
他地手猛地松开,一把将书案上的文稿拂扬开。
“传话给图善,让他去乾清宫,把灵前的那个人给朕绑过来!”
张得通是总管太监,跟着皇帝很多年了,深知贺庞向来喜怒不露在面上,今夜这番怒不是做奴才能劝得住的。
听旨出来,一面往乾清宫走,一面赶紧吩咐太监何庆道:“去南书房值房,看看王授文王大人在不在,要是在,赶紧把他老人家请过来。”
何庆不明就里:“怎么了,我才瞧着王家府上的女人去值房给王大人送东西,这会儿……”
“啧,我让你去就去,晚一步,要出大大的事。”
张得通去传话不在,帐中的人就更成了惊弓鸟,谁也不敢动一下。
皇帝算是把一直顶在胸口里的气顺出来一点,方觉得喉咙干疼,张得通不在,何庆也被张得通使出去了,他便不知冲着谁,随口使唤道:“倒茶。”
帐中人全都听见了皇帝这句使唤,但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起来。
皇帝还在想乾清宫的事,没人应他,他竟然也没发作,搓掐着那张几乎要被他碾成屑的纸,又沉默了下来。
王疏月环顾四周,周遭的人都不是惯在御前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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