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谁也没经手过茶水的事,加上皇帝又在气头上,人人都怕出头挨削。她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炉上的水壶,水倒是烧滚了,只是这帐中此时只有她惯喝的六安瓜片。
如今内务府顾不上她,甚至连杯壶也是后来萍露去要来的那一套。跟着送来的茶也不是好茶。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强,总不好不好这么僵着。
她想了想,还是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帐外,对立在外面的太监道:“去掌仪司寻一套杯壶来,你好生跟他们说,主子爷驾临了我这里,我不敢失礼,让他们用点心。”
说完,撩帘帐进来,小心地绕过书架,抬手去取下茶罐放于案上的,又回身取水烫洗茶勺。
皇帝并没有在意身旁这个女人,只当她是此处伺候的奴才。有那么几分胆识,若换作平时,他还肯赐她一眼。然而如今,那人还在乾清宫,说着着什么狗屁兄弟情义,什么君臣父子的大理,扶棺为大行皇帝痛哭不止,像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然而眼泪后面显出的却是一副哀极心死,要和他拼命的模样。
第3章 踏云行(三)
太可恨。
他想到这里,又是一巴掌拍在王疏月的书案上,原本就散放的文稿如今散的散,破的破,还有一张被他搓成了盐巴菜,王疏月放下水壶,从书架后偏露出些身子,往案上看了一眼。
整个晚上的辛苦,就被这位爷两三下全给毁了。
他到底在气什么呢。
王疏月撤回身子,乾清宫的哭声已经停下来,然而那略熟悉的喝骂声却越来越近,去掌仪司取杯盏的小太监在帐外轻声唤她,王疏月刚撩起帐帘,那小太监便小声道:“姑娘,奴才看见,诚王爷被图大人锁拿过来了。”
这人口中诚王爷就是贺临。他显然知道面前的姑娘是诚郡王未过门的侧福晋,这才赶着告知他。王疏月顺着那喝骂声的方向看去,果见贺临被御前侍卫图善押着走过来,显然有好几日不得梳洗休息,眼眶发乌,下颚泛青。但那狂妄的气焰与往日仍没有一丝不同。
“图善你这个狗奴才,敢锁你十一爷,当年你跟着爷在抚顺杀明军,被剑戳得肠子都漏出来了,还是爷把你拖回去的,如今你忘恩负义,跟了那个人,眼看着他要登大位了,你也跟着把腰杆子挺起来,敢跟爷动手!爷好生养你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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