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钥了。各处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
福晋立在倚庐前却没有立即走。
张得通躬身道:“主子娘娘,晚了。奴才提上送您一程。”
福晋没有应他,只问道:“皇上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张得通脑子一转,想起皇帝说过这事不能惊动太后。他是什么人,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在给王疏月挡灾。怎知主子娘娘会较真。
“这……许是主子爷这两日累着了……”
福晋知道像是知道他会糊弄一般,冷声道:
“太医院的案脉上为何无记录。”
“这……哎哟。”
张得通忙跪下去,跟在他身后的宝子也一道跪了下去:“这都是奴才们疏忽了。”
“好,是你们这些奴才疏忽。来人,把他带走。”
张得通一回头,见她指的是自个身后的宝子。
宝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张总管,奴才……”
皇后显然不想再听张得通和稀泥。脸色素寡下来,静静地看着张得通的脑门心。张得通无法,只得叮了宝子一句:“好生回主子娘娘的话。”
***
宝子被福晋带走了,张得通这才赶站起身进倚庐,然而皇帝已经歇下了。
今夜原本是宝子上夜,如今人不在了,张得通只得顶了他的位置。拖了一个垫子心慌意乱地在屏风后面盘膝坐下来。
这一夜皇帝睡得十分不踏实。
一直在翻咳。
风狂嚎着吹打着椅庐的帐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张得通听了一晚上的风声,和皇帝夜嗽声,连一眼都没有眯着。
次日皇帝往南书房看折子去了。
张得通想了一夜,权衡着主子娘娘要过问发落的事,并不能拿去烦皇帝心。加上皇帝对王疏月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他也摸不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一路跟着伺候过去,
就是担心宝子是个憨子,口无遮拦,要惹出事来。
然而,他并没想到,这边宝子被慎行司的人打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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