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竟是对方的全部的条件了吗?好半晌,他才泪流满面,额头重重在地面一触:“诺!”
吴七被带了下去,吴敬苍与大衍心中却百味杂陈。
他们从来不知晓,原来吴七这样的人,心甘情愿时会是这样、这样死心塌地。
尤其是,吴敬苍,他一直以为只要将世族大家的财物分予贫苦,便能令他们展颜,财物确实是能解决他们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又绝非只是钱,贫苦者亦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喜怒哀乐俱全,似吴七,他愿参与此行动,是图财吗?
是,也不是。
他最根本的意愿,还是想为家中谋一条生路。
可这些,在他们的所谓宏图大计中,都只化为了一个“贫苦者”的符号,这般的想法……何其傲慢无知!吴七要放的那把火简直是抽在他们脸上的耳光。
大衍叹服道:“如此这般,吴七就此怕是对陆府忠心不二……”
岳欣然这才道:“我不只是为叫他尽忠才这般安排。小孩子天真烂漫,日日相处,叫他多见见人性光明处。”然后她意味深长地道:“不是只有打得皮开rou绽付出性命才是惩罚的。”劳动本就不是她的目的,改造才是。
吴敬苍开始有时不明白,随即恍然,阿金那几个孩子确实教得很好,天天相见,怎么可能不喜爱?可岳欣然却还叫吴七天天见他们前戴镣铐,这是在天天提醒他,他曾经犯过的错……这简直比佛家抄经还能叫人警醒自己曾经的罪孽,吴七心里怕不会好过。
吴敬苍和大衍久久无言,心中却俱已叹服,这次教训才算真的听了进去,时隔多年,终于又有被人耳提面命之感。
正此时,肃伯来送木屐,这是岳欣然的吩咐,这驿馆大抵是与陆府风水不对付,才住了几日?简直是数不尽的事。丰岭天气转好,也不必犹豫,尽早出发去益州吧,不论那头是个什么情形,早晚都得应对。丰岭陡峭,这丰县特制的木屐底下带着登山齿,防滑便于攀登。
看到这木屐,吴敬苍忽然仿佛触电般:“啊!”然后恍然地看着岳欣然:“原来如此!”
岳欣然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却只一笑。
大衍一脸莫名:“怎么?”
吴敬苍苦笑道:“原来第一次照面,岳娘子便瞧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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