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身边的谋士秦文通,你就想重新彻查审理一桩十三年前的旧案,你就不怕别人怀疑你的身世吗?”
“到时候大家都会猜测,你文旌是什么人啊……怎么对当年铁勒部落的旧案这么上心?你要是真经得住查,那咱们不怕,可问题你经不住啊,你就是如假包换的铁勒王子哥舒毓,是哥舒耶奇的亲生儿子,万一……”任遥伸出一根手指,在文旌的眼前晃了晃,盯着他问:“万一被有心人查出了你的身世,到时候你怎么办?”
她加重了语气,凝重道:“当年仁祖皇帝可是下过旨的,凡铁勒旧部三代之内不得入仕,到你这儿可才第二代,如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你这丞相还能安生当下去吗?当今皇帝再袒护你,他能公然违背他父皇下过的旨意吗?”
这些道理文旌当然知道。
当年任广贤逼着他弃姓‘哥舒’,改姓‘文’,就此隐没自己的真实身份,日以继夜地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他日后的仕途。
三代之内不得入仕……这可是悬在哥舒毓头上的一柄剑,只要他还以哥舒毓的身份示人,那么这天家明堂,锦绣仕途,就注定与他再无关系了。
文旌自内心深处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哀戚,甚至胜过了他发现他最敬重的兄长和最心爱的女人合谋骗他的那一瞬。
他垂眸压抑了一番心中涌动的情绪,重新抬头,看向他们:“这么说,你们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
任瑾点头:“我和父亲商量过了,若是从一开始就把哥舒可汗的案子掀出来,一来没有证据,师出无名;二来太招眼,恐在朝中掀起波澜对你不利。不如先从母亲的案子开始,当年母亲死于非命,此案仍旧悬在京兆府,久久未破。借由舒檀姑娘的口重提,自有人会在朝堂上向陛下恳求重新彻查此案,到时你只管置身事外,不必插手。”
“你们想让谁去提……”文旌的声音渐渐息了下去,沉吟片刻,不自觉地咬了咬牙,沉声道:“阿史那因。”
任瑾道:“阿史那氏与殷氏交好,又定有姻亲在,由他提出再好不过。且阿史那因是外邦之臣,又是乌勒王子,不管是陛下还是朝臣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不会拒绝。”
“定有姻亲?”文旌轻挑唇角,冷冷一笑,眸光雪亮地看向任遥:“他这么一提,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阿遥有婚约了,哪怕这门婚约再牵强,再做不得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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