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对薛亭晚下毒未成,反而被宛氏和宛老太太打得遍体鳞伤,薛楼月便泛起滔天恨海,恨不得把薛亭晚削骨扒皮,才能解心头嫉恨之火。
“好啊,既然薛亭晚装出一副‘人美心善’的模样,不如就叫她好人做到底,亲手帮我除去那贱人柳氏腹中之子!”
说罢,薛楼月召心腹婆子上前,二人一阵密语,已然谋划出一场毒计。
初秋的草原,夜幕落下的格外早,刚过了晚膳时分,各家的营帐中已经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塞北的夜,北风呼啸,气温寒凉。此行前来草原,燕mama提前准备了许多厚重的衣物,预备着御寒之需。
大帐之中,薛亭晚披了件雪色的貂绒大氅,伏在桌前,正和手中的锦囊斗智斗勇。
今晨裴勍张了尊口朝她讨要香囊,她既然答应下了,自然要亲力亲为。这绀青色的净面锦缎香囊是现成的,上头的岁寒三友图案已经打好了绣样,需得一针一线的亲手绣上去。
惠景侯府家财万贯,余杭宛氏富得流油,宛氏打小连刺绣的银针都没摸过,本来也不打算让薛亭晚学这等活计,可京中贵女圈子素来流行攀比女红,为了不叫薛亭晚落在人后,只好也请了江南第一绣娘进京教导薛亭晚的女红。
薛亭晚打小性子跳脱,跟着女红嬷嬷学了个皮毛,所谓名师出高徒,她的绣工虽然比不上专业绣娘的那样规整,倒也拿得出手。
紫檀四足小方桌上摆着三四碟精致的点心果子,并一盏琉璃碧纱灯,灯罩上是幅苏绣的芙蓉锦绣花鸟图,跃动的烛火投射出暖黄灯光,映出美人儿的秀美琼鼻,杏眸长睫,她一身肌肤欺霜赛雪,如温玉柔光,眼睛如一波清澈的水,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手中的绣样。
裴勍撩了帘子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幅“灯下美人刺绣图”。
他解了身上掐金满绣的大氅递与下人,上前道,“阿晚綉的如何了?”薛亭晚见他入帐,忙把绣了一半的锦囊藏在身后,抬了俏生生的小脸儿,难为情道,“香囊还没綉好呢!淳郎不许偷看!”
裴勍见她一脸紧张,不禁失笑,“好,为夫不看便是。”
说罢,他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只蒙着黛色丝绸的笼子,掀了丝绸,只见笼子里头是只雪白的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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