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抬起头,面沉无波:
“陛下,行军作战的人是我,攻守进退自然应当由驾来决定。陛下如若非要问个凭什么?那么——
就凭我手中的兵。”
说着,那修长的食指只轻轻一拨,白瓷的茶杯便咕噜噜滚至桌沿,哐当一声砸落在地,瓷沫飞溅……
元帝一惊,不及说话,便听得耳畔一阵杂响,自帐外哗啦啦冲进来一大波被坚执锐的兵士。一个个手持盾牌,端举大刀,二话不说奔至元帝的近前,将元帝与他身后的护卫及宫人,统统围了个严严实实。
冯驾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舍得将那忙碌不休的手指自案桌边挪开,他气定神闲地直起身来,负手立在元帝近前:
“陛下,您说呢?”
……
元帝终是没有再回余杭,他被冯驾给“留”了下来。
冯驾要元帝下一份诏书,封他冯驾为南蜀王,把整个蜀中做封地统统送给冯驾。然后派人把这份诏书西进送与剑南道节度使赵玄武,宣布撤销剑南藩镇,要赵玄武回京复命等待另派。
赵玄武趁着山中无老虎,正一个人躲在崇山峻林中蚕食早已面目全非的西番地区,陡然接到这样一份无厘头的诏书,自然不会傻到真的立马就抛下手中的一切,净身离开蜀中,真的回京等候元帝另派。
赵玄武打着哈哈领了这份诏书后,又回转头去继续埋头于自己蚕食西番的活动中。元帝“等不及”,再下诏书催促,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诏书过去依旧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于是元帝“大怒”,“派出”南蜀王冯驾,亲自出征,西进蜀中,剿灭叛将赵玄武。
另一方面,冯驾仗着在皇帝身前的势,插手整个余杭的守备力量,并布防安排。在冯驾要求元帝封自己为南蜀王的同时,余杭临时皇城里也在暗夜的掩护下进行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兵变。
配合冯驾成功“留下”元帝后,魏从景连夜赶回余杭,紧急召集临时皇城的城防司,并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重新布防了整个余杭的军备力量。
能拉拢的拉拢,执意抗命的斩。一夜之间整个临时皇城阴云密布,一众文臣武将皆心知肚明:
李家的气数,怕是真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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