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忘之本来还有点忐忑,看它这个样子,摸头时多挠了几下,手指曲起,指尖在它头顶轻挠。这几下挺舒服,黑猫扛不住本性,不挣扎了,乖乖地让她搓头。
平常傲得连混着虾油的rou丸都不吃,现下却在她手下能随便摸,谢忘之没忍住,揪了一下猫耳朵:“它有名字吗?”
“有。”
“叫什么?”这猫黑得特别,谢忘之以为会听见“乌云泼墨”之类的名字,特别来劲,期待地看着长生。
顶着她的目光,长生不慌不忙,随口说:“煤球。”
谢忘之:“……”
“……挺合适的,它确实很黑。”她勉强挤出几个字,夸了夸这个实在很不走心的名儿,忽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天快黑了,我得回尚食局了。”
长生“嗯”了一声,也站起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确实也没话可多说,谢忘之想了想:“那再见啦。要是我们有缘,下回还能见面,我做拿手的点心给你吃。”
她朝着长生笑笑,挥挥手,挎紧臂弯里的食盒,急匆匆地往外走。
看着谢忘之走出去,长生垂下眼帘,鞋边在煤球头上敲了敲,听见委屈的一声“呜”也没放过它:“你可真行啊,我天天拿新片的鱼脍喂你,你还跑出去偷小娘子的荷包?”
煤球哪儿听得懂他说的什么,但直觉主人的心情不妙,没敢乱蹦跶,趴在原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长生,隐约还有点委屈。
“不过尚食局好像还挺好玩的。”长生没管煤球委屈不委屈,兀自蹲下来,抚着它丰厚的皮毛,像是抚摸新到手的猎物。他看着黑猫,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恍惚像是诱哄,“我们下回到尚食局去玩,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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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忘之出身长安谢氏,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女,原本要入宫也是在议亲前,到宫里滚一遭,出去也好再抬身价。但她阿娘去得早,没两年阿耶新娶,继母也出身大家,对她不坏,但总比不上亲生母亲。
之后继母生了孩子,阿耶的心思也偏到那边,谢忘之又是个女孩,越发觉得在家难受,入宫反倒成了逃避的法子。一个人在宫里,尚食局也不用端茶倒水伺候人,只要不生出歪心思,也还算舒服。
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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