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管事的几位女官知道谢忘之的来历,但她自己说不用关照,女官也乐得清闲,给她安排了个向阳的好屋子,同住的四人都年龄相仿。
谢忘之一回来,楼寒月先迎上去,拿了她手里的食盒:“又是喂猫?”
谢忘之点头,起身去院子里打热水。宫里保不准什么时候要用热水,尚食局又管膳食,热水断不了,宫人也占个便宜,只要嘴甜一点,屋外都能有整桶的热水。
热水是新换的,谢忘之舀了小半盆,兑了冷水,在里边洗手,扭头看见楼寒月打水洗盘子:“我会洗的,不用麻烦你。”
“我们俩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楼寒月故意瞪了她一眼,洗干净盘子,“对了,你今儿喂到那只黑猫了吗?”
随口一问,谢忘之听着,脸上却有点烧。好在天暗,看不出来,她想到长生就心虚,含混地说:“没呢。那只猫不亲人,喂不到的。”
“我就说,成精了吧。”楼寒月泼了盆里的水,“猫妖当然不亲人了,算了,我再想着喂它,我就把这个盆吃下去。”
听她这么赌咒发誓,平常谢忘之总要笑话她两句,现下却没心思,脑子里昏昏沉沉,不受控地想起清宁宫内殿的少年,一身青衣,长了张冷丽的脸,眼瞳像是只猫。
谢忘之愣了会儿,忽然觉得这样不对,不能乱想别人,赶紧晃晃脑袋,倒了盆里的水:“唔,那只猫厉害嘛,我好几回看见它抓鸟,用不着我们喂。”
“也是。”
谢忘之拎着盆回屋放好,到自己榻边坐下,打开桌上的小瓶子。尚食局的宫人切菜洗菜都要碰水,一年到头都要注意,否则天热时还好,等到冬天,手上裂开有的是苦头吃,所以宫人都会备些润肤的香膏香露,洗完手后抹一抹。
这瓶子里是香露,同胞的阿兄托人送进来的,谢忘之不是那种会舍不得的人,但也挺宝贝,抹的时候格外小心,用了半个月还没用完。她想蘸一点,指尖却摸了个空。
明明应该还剩半瓶,不至于摸不到,谢忘之一愣,移开手,发现瓶里的香露明显少了。她拿起来晃了晃,轻了不少,好像只剩下瓶底那一层。
用过的香露不值钱,没人会特地冒着抓到以后赶出宫的危险跑进来,就为了倒走小半瓶香露,谢忘之以为是楼寒月自己的用完了,临时用了她的:“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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