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瞅了瞅内室,崨儿这样顾夕定是心疼。她缓和了语气,“崨儿,母亲这一代,是女主临朝,与前朝不同。”
她挑起儿子的小脸儿,仿佛与顾夕重了影,“你也好,焕儿也好,都是母亲所出,若说嫡庶,是对君上的不敬。你是母亲长子,从小教养在母亲身边,用了多少心血,你怎能纠结于什么嫡庶?”
赵崨愣住,“母亲……”他细琢磨这话,哇地哭出来。
赵熙抚着孩子小小的后背,又回目看了眼内室,“你是母亲的孩子,是华国的太子,将来的君王。为君主者,心怀的是天下,心若窄了,江山能装得下吗?”
“儿臣懂了,儿臣懂了。”赵崨连连点头,泪珠洒了一地。
“你啊……”赵熙叹息。崨儿虽然才八岁,现在礼监司和太后那里,就在给他物色妃嫔了。亲眼看着长大,亲自教养的女孩子,才放心送到他枕边呀。他有嫡庶的想法,也不稀奇。说到底,女主临朝,也只这一朝,此后,崨儿君临天下,他的孩子仍要分嫡庶的。
赵熙一时觉得很挫败,“当初立你为太子,或许真的太早了。无端让你心生压力。”
赵崨垂着头,心里瞬间做了决定,他仰起脸,殷切又怯道,“母亲,孩儿知错,不该扰了顾父侍的心神,是孩儿心窄了……”
赵熙眉头微动,却是无法再问下去。这孩子转变也太快了,几句话就想通了?假得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