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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嫌你糙,不让你上炕?老三,你和大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搁家呆着,裆都要锈了?”
陈顺没理他。
“让你惯,惯出了事。”陈百年又说,“啥叫女人,把女人日得嗷嗷叫,她才能服你。你那高射炮倒是拿出来使啊!空摆着算怎么回事!”
他们是一屋吃,一屋睡长大的亲兄弟。
陈顺鞭子有多长,做大哥的能不知道?
往前他就说过老三这根是条驴鞭子,撒起尿比谁滋的都远,知青下乡之后,带来一个新词:高射炮。
不是谁的鞭子都可以光荣地被叫高射炮。
陈顺自觉自己在炕上吃得挺好,杜蘅用拿笔的手伺候他,千娇百媚,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这些话,他不需要对谁说明。
还是那句话。
未必天下夫妻炕上办事都一个样。
她喜欢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
陈顺踩镫上马,陈百年把头抬老高地看他,又追了两步。
黑色顿河马替主人表示不满,马头一摆,对来人喷了个响鼻,年轻庄稼汉只好连连撤退。
“大哥不能骗你,老三,我的话你记在脑子里!”
“女人不能惯!”
“那可是全国粮票!”
陈顺拎着东西的手一扬,勉强算回应,磕磕马腹,逐日似的,一人一马,朝金红色的阳光奔去。
*
场部学校食堂。
“杜老师,今天炒荤面搁不搁辣子?”
杜蘅摇头。
离开大西北的这些年,针对她的问话,她很少说“不”,她只摇头。
因为“不”是一个明确的,没有退路的拒绝。经过监号一轮轮审讯,她知道如果拒绝错了,话会死,再也救不起来。
“她哪天吃过辣子?天天问,天天问。”
华红霞挤到杜蘅身边,矮下来对窗口骂人,“我说什么东西馊了,马师傅,你良心馊了,非得哄人和你多说句话是吧。”
拿马勺在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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