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邬家幺女是我发妻,邬家二公子在入仕后,更是将生意全盘托付于我。
不知这寅吃卯粮剜rou补疮的日子何时到头。
掌心里,金属入rou的痛感愈发凌厉,隐约觉得指间丝丝guntang趟过。
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每回思虑纷繁,总是不自知地拣了锐物拿捏。
“公子!”
“公子!”
眼前净是重影,耳朵却还算清明,恍惚中,听见这女声叫得甚是着急。
旋即,我让一怀抱裹住,温软馨香,可这姑娘手势却果断狠准,熟练劈开我紧握的拳头。
顿时,掌心再没有割rou之痛,可松开了五指,让一阵穿堂风钻了空子,舔过我掌心,钝痛霎时火辣,竞像往伤口浇上盐水。
钝痛似引子,一时竟牵动我五脏六腑、血rou骨髓都窜出疼劲儿来。
模糊中,我惯性地问了句:“引章?”
姑娘却答非所问,急急叫道:“公子既然不乐意渡海,我陪着便是,何苦作践自个……”
我脑里一团浆糊,嘴张张合合,也不知发出个什么调儿,只觉得引章似乎在上头瞧得更仔细了,继而听她耳语道:“你是怕沈爷吗……沈爷明理的,只要公子说清楚了,他必然原谅公子的,咱们不走了,跟沈爷讲明白?”
见我不答,姑娘晃我两晃,哭腔夹着绝望:“好不好!”
好……还是不好?
这要紧么。
要紧的是,沈越再不会信我了啊。
第3章乱石穿空涛拍岸①
奉天五年,元月初五,北都。
清侧之役第二年。
酉时,云染黛墨,天将作雨。北都城内,大小巷道无不桃符满挂,门对争艳,一派开春喜庆。郊外城墙,虽值休沐,但每一瞭望仍置一卒站岗,气势肃穆,可细看兵士,却见满面愁容,各自眼神拐弯抹角,投向京都各处角落。
和义门正楼,歇山重檐下,只简单几张桌椅,案上杯盘狼藉。守卫头子甫一入室,瞧见如此情景,抬脚就上前揪起一烂醉翘腿儿的铠甲兵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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