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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春花每天上学都路过河边,见到他们从不说话。她爸爸费金洪是村上第三任支书,人脾气好,一脸笑容,笑的时候眼皮就不停地眨动。村上好多小孩学他眨眼,学会了就改不掉了。据说官河村起码有几十个爱玩命眨眼的孩子。后来费金洪不管到哪家去,家长都会把孩子撵出去玩,怕沾染上这坏习惯。
朱宏照和陆二黑当初看费金洪眨得好玩,也学着眨。费金洪笑着追打他们,骂道,两细猴子,不学好。这么多年下来,眨眼如同见面礼,双方形成默契了,迅速眨几下眼等于打招呼问好。费春花和他们一个班,见了她他们也眨眼,费春花气得不理睬他们。
那天费春花有兴致,居然站在河边看他们钓鱼。有个女生在旁边,两个男生居然有些小紧张,装模作样盯着水面上的大蒜浮子。时间不早了,费春花走了,离开前破天荒说了一句,要上课了别迟到啊。两个人没有回应。
费春花走远了,两个人冲她的背影yin邪地骂了一句“小寡妇”,满以为她听不到。没想到那天河边风特别大,没费什么劲就把这句话轻轻告诉了费春花。费春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具体内容听不到。仅从口型真的琢磨不出来,两个人费尽心思在想费春花在骂什么。只有确定了内容,才能组织进攻。
二黑说:“她好像骂你mama是大脚。”
宏照抡起拳头说:“她在骂你mama是瘪嘴。”
“她骂你mama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宏照不理会他,专注地看着费春花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两个猴子头满头大汗赶到学校时,已经上课了。刘早看都没看他们,手一指教室后墙,要他们站到教室后面鼻子靠墙。鼻子靠墙是一种当时通行于校园比较伤自尊的惩罚,执法者是老师,老师有绝对的权威,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老师要你在太阳心底下手抱着头站马步,你必须得做,否则会告诉你家长会让你家长到校谈话。一趟站下来,浑身大汗,人像一张纸,直发飘。宏照和二黑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是一致的,多大的耻辱都不是事,只要不让娘老子知道就行,娘老子知道了,回去就要遭唠叨挨铁拳,这种日子很凄惨,会导致你一个月诸事不顺。
刘早是费春花的姑父。不是费金洪哪儿轮到他在村里做代课教师?这个全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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