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钱瑛要她报财会金融,她还是全部照办,只是默默地把一所三线城市二流院校的建筑学专业也填入了志愿表,又是那样默默地考出一个比任何一次模拟都低二十分以上的成绩,恰好掉到那个学校。
这个结果,甚至连钱瑛这样仔细的人都没察觉出任何异样,只当那是个凑数的保底项,而自己的女儿天生就是这副样子,无声,平庸,怯场,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叫人失望。
其实,那是随清人生当中第一次违逆母亲的意愿,但她从没有说出来过,钱瑛也一直不知道。
“算了,”钱瑛还这样安慰过她,“先读着吧,反正你迟早也是要出国的。既然他供着那边的孩子,也就应该供着你,到时候再换专业也来得及。”
随清默认了这个决定,直到四年之后,又一次违逆。那一次,是因为曾晨。
第11章 暗礁
那天晚上,随清与吴惟一起吃了顿饭。吴惟说不想外出,两人于是就在随清家中叫了外卖的日料。
食物送到,吴惟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清酒,见随清在旁边看着,便道:“这是我的,你喝你的白开水。”
“就这样勾引我?”随清抗议。
吴惟却答:“我今天理由充分,你不要跟我争。”
随清于是想起下午的那通电话,问:“瞒着我的那件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吴惟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去摆餐桌,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方才开口道:“我今天跟忻涛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什么手续?”随清追问,其实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民政局还能是什么手续?结婚我已经结过了,再去当然是另一种。”吴惟笑答,样子看起来竟颇为轻松。
“……怎么会这样?”随清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合则聚,不合则散,”吴惟把她下午说的那句话还给她,兀自坐下开始斟酒吃菜,“我早跟你说过,结婚这回事,说穿了就是封建余孽,真的也没什么好。”
随清知道她心里正别扭着,也不跟她争论,只在一旁陪着夹了几筷子,等此人酒过三巡,方才试探着问:“你跟忻涛到底是怎么了?”
不料吴惟却回答:“就是没怎么,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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