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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点头,转身去搭另一处直达地库的电梯。
随清一个人到了大堂层,走进酒吧。里面顾客很少,她一眼便看见丁艾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卡座上,面前放着一杯马天尼。她走过去坐下,服务员马上跟过来,她随便要了一杯果汁,就等着丁艾开口。
对面却还是静默,随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她要的饮料送上来,服务员转身离开,那个角落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丁艾才对她笑了笑,说:“那天夜里,他是在去我家的路上。”
话说得突兀,但随清自然猜得到说的是谁,也不觉得意外,这个她早已经知道了。问题是,为什么?
“有些话你早该问我了吧,”丁艾又道,一双眼睛看着她,目光还是温和的,言语却不一样,“但你从来没问过,是早就给他定了罪?还是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已经。无所谓。
随清听得出来,这是在说魏大雷。她跟实习生搞在一起,得罪了纵联,被blu扫地出门,这种事丁艾怎么会错过呢?
她开口,也是尽了全力地心平气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只要是关于他的,我不可能无所谓。”
永远不可能。
“有些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跟曾晨从小就认识,我们一直是朋友。”丁艾没再兜圈子,低着头,转着眼前的酒杯,”至少,他只当我是朋友。”
随清默默听着,仍旧不觉得意外。她是对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曾晨对她的感情。
而接下去的那番话,丁艾既是对她说的,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后来回想起来,其实从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些症状了。但当时国内还不重视那些,所以一直到二十二岁,他去美国留学,才在那里先后确诊了抑郁症和双向情感障碍二型。之后几年当中换过十几种药,一次停药后复发,一次带药复发,后来总算稳定下来,精神科医生建议他要么换个没压力、作息规律的工作,要么就终身服药。”
说到此处,丁艾停下来笑了笑,而后才又道:“他当然选择终身服药,什么恋爱结婚的事情也都不考虑了。但那之后不久,他就回国了,你们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随清大恸。仅仅热爱是不够的,还必须承受随之而来的一切的痛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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