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的破车,四百多公里路,开了将近七个小时,第二天就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然后读书工作统统停下来,二十四小时陪着他,陪了整整四个月。”
“你说你不知道?”丁艾又笑,“你跟他在一起八年,他每天吃四种药,每个月看一次医生,你不知道?你怪他没告诉你?这就好像在要求一个哑巴说出他的感觉,要一个截肢的人自己站起来走到你面前。你是没错,是挺无辜的。我只是替他不值,他这样一个人,为了你……”
一个天才,为了保护一个庸人,因为这样一个最凡俗的理由。
“以他的状况,要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应该留在国内自己开事务所,是你一直要他这么做。”
“随清,你多可怜啊,整整十年,让一个病人在你面前扮演强者,也是为了不伤害你,哪怕只是可能,他把命都搭上了。”
“随清,我骂过你,我向你道歉。但今天看见你这样,显然是已经走出来了。事业起飞,情场得意,我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一年过去了,也是该看开了,大概也只有我还做不到。”
所有这些都只是轻言细语,却好像一遍遍重复着,永无止尽。最后只凝成一句,离她越来越近,如影随形。
他是为你死的,你知不知道?
第24章 泡沫
随清近乎于落荒而逃。
她起身离开那个卡座,走眼前看得到的任何一条路,推开第一扇遇到的门,撞出去才意识到这是通往后厨的走廊。像是一瞬魔法尽失,音乐隐去,四壁灰空,没有窗。柔暖的水晶灯光变成日光灯管惨淡直白的颜色,耳边回荡着的是杯盘敲击不锈钢水槽的声响。
她逆着光和声音奔走,直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停下,因为手脚麻木,不得不靠着墙壁坐下来。她知道这是换气过度,曾晨刚走的那段日子里,她经常这样,最初还需要去医院,后来久病成医,自己就能应付。就像此时,她拢起双手捂着口鼻,试着调整呼吸。一次又一次,耳边只剩下沉重单调的呼啸撞击着耳膜,似乎在这无用的世界上只剩下这一件事尚有意义。
魏大雷一路找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平静。
“你怎么了?”他站在她面前问,这一夜,同样话他已经问过她一次。
“我没事。”她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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