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泛起了红。
她这样的张狂,一时间宫门前都静寂了。
秦昭仪冷冷地道:“真是给了你们熊心豹子胆,竟敢阻拦本宫,本宫同陛下是从小的情分,还从没有哪一次要先通传才能见他!”
那侍卫原本是七皇子府的旧人,对新皇在潜邸时的旧事略有所知,并不敢在秦氏面前发作,只是想起刚刚被拖出去的陈满,微微地打了个寒战,坚持道:“卑职也是奉命行/事,昭仪娘娘恩慈体谅一二。”
殷长阑听到内侍传报的时候,一时都有些惊愕。
他从前行/事酷烈,那些苦苦恳求过要他广纳后宫的臣子最后都闭了口,他的宫闱也始终不曾进过人。
他竟是第一次知道宫妃竟能有这样的张扬和肆意。
先头他处置陈满的时候,室中只有李盈侍奉,这小内侍并没有在殿中,也就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又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以为皇帝到底是被秦昭仪触动了柔肠,眼睛转了一转,小心翼翼地道:“外头下着雪,这样冷的天气,听说昭仪娘娘的身子还有些不适,若是冻坏了身子,岂不是有损陛下的仁厚之心。”
一个阉奴,就敢这样套着皇帝说话。
殷长阑看着他机灵活泛的眼珠子,不由得微微失笑。
这个年轻的新皇帝,为君该是有多么失败,连奴仆都看穿了内里的荏弱。
他不语的片刻工夫,殿门口便传来了一阵人仰马翻的喧哗之声。
秦氏已经一路闯进了殿内来。
尤嬷嬷带着几名宫娥紧紧地缀在她的身后,面上带着忧色,一面低声道:“娘娘,您慢些走,仔细摔了跤。”
秦氏拂开了珠帘,扶着落地罩的楹柱立住了脚。
她颜色并不绝艳,不过是寻常中人之貌,身量合宜,但此刻面上带着病容,披了件水红色的大毛斗篷,越发显得脸儿小小一方,唇色粉/白,面色微蜡,一双眼却水光盈盈的,衬出格外的楚楚之气。
——至少单看她此刻的形容,谁也想不出她之前在宫门口的跋扈姿态。
她屈下膝去,低声道:“陛下。”
声音含/着些微的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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