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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苦余甘,口舌生津。
容晚初浅浅地啜了一口,道:“霍jiejie存得好水。”
坐在她下手的德妃霍皎就笑了一笑。
她生的极冷艳,这时浅浅一笑,就如晓寒初绽、一朵凌霜,即使是容晚初这样每日在镜中看着世间绝色的人,也不由得微微目眩。
她轻言细语地道:“这一坛还是去岁里往南山甘泉寺时,同贵妃一同采的雪水。只没想到这一年白云苍狗,原想着仍旧还在甘泉寺邀贵妃同饮,却再不能了。”
她话语间殊为温柔,那一点叹惋之意却如绵里藏的刀子似的,细细密密地割在人心上。
盛茶的杯盏是成窑的天青釉,胎薄而腻,色淡如烟,被容晚初擎在手里,仿佛在细细地打量。
她虽然不知道霍皎今日怎么会忽然到凤池宫来寻她说话,听了这话心里头却也不免有些怅惘。
她同霍皎原本没有什么交情。
在闺阁时,她和霍皎都是不爱交际的性子,两个人又都生得出色,教夫人们传了个“双姝”的名声,就更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
霍皎说的去年甘泉寺的梅花雪水,在容晚初的记忆中已经不甚清晰了,要努力回忆一回才能记起,去年南山的梅花开得十年一见的好,悟真方丈因此顺势办了一场参梅讲法——于他们这些世家子,不过是另一个集会的由头罢了。
容婴怕她在府中久不出门,坏了心情,因此强拉着她出来顽了一回,兄妹两个在梅林里碰见了同样来扫雪的霍皎。
她回想往事,少年游冶总归欢愉事多、败兴事少,就微微地笑了一笑,应和着道:“去年甘泉寺的梅花开得确实是好,可惜我那一坛前些时日被我牛饮了,不能今日里对品一回,倒是一桩憾事。”
见霍皎微微抿起了唇,就又温声安慰道:“今年还没有消息,不知道又是如何,到时倘若太后娘娘有雅致,我们倒也能跟着蹭一点光。”
霍皎却沉默了下去。
容晚初不知道自己哪一句点中了她的心事。
她也没有猜下去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继续品茶。
霍皎沉默了良久,目光也只落在手中那一杯茶上,忽而轻声道:“便是今年再去,人也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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