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跑过来,再也没有了方才体面的模样。她眼底血红、满脸是泪地跑到我身边,一双眼睛倔强又痛苦:‘请您帮忙立案,我叫谢……’,可她话没说完,却被她父亲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后来猜测,他们家里应该也是做生意的,大概是惧怕周家的权势吧。”
李检说着有些唏嘘,皱着眉头醉意凛然,“……我当时也是一下懵了,竟然就眼睁睁地任由她被家里人拉走。那姑娘临走前眼里的绝望和痛苦,我到现在偶尔做梦还能想起来……所以那桩案子后来也没有记录,除了我,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好在善恶终有报,就在她来报案的半年之后,周子骏被人匿名举报,现在还没从牢里出来呢,真是活该。”
国际长途那头,细微的电流声作响,贺铭说到这里,提出了自己认为这件事情里最诡异、最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我觉得那个报案人十有□□就是谢昳,但奇怪的是,明明案发时间是十二年前,也就是她念初三的时候,可她为什么要等到大四毕业才去报案?”
“而且根据时间节点来看,谢昳五年前的六月十七号去警局报案,被谢川拦下后,七月三号就飞去美国。由此可见,这件事情或许和她当年的离开有着直接的联系。”
“再者,谢昳离开半年后,周子骏被人匿名举报,周家这么多年都找不出背后的人。”
出于律师的谨慎,贺铭只陈列了一些有关事实,并没有具体说出自己的推测:“或许谢昳当年的离开,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听舟舟说过,她当年真的对你很上心,应该不可能无缘无故一走了之。”
贺律师说完,听到那边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之后,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沙哑,竟然带了些难以克制的颤抖和浓厚鼻音。
他哑着嗓子对他说“谢谢”,而后挂了电话。
像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人,惯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是贺铭却轻易地感同身受了——外表再坚硬的成年人,内心深处都有他难以承受、视为禁地的一方柔软,绝不容许被人伤害。
贺律师靠站在饭店的门边,目光沉沉地看着这cao蛋的俗世。十二月的北京城正在下雪,鹅毛一般轻轻落地,偶有几时又被狂风卷起三两米高。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他难以启齿的疼痛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