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一个神头鬼脸的青皮后生。这六子原是他爹陈守阳早年上山采药捡回来的弃婴。当时正逢六月酷暑,陈守阳回家开的第一副方子的头一味药是陈皮,所以就给这孩子起名叫陈六皮。打小就喜欢看姑娘洗澡,被老爹多次暴打仍旧是不长记性,有事没事就在浴肆门口晃悠。
“你个色坯,就晓得看姑娘,再让我看见你在人家戏楼边上的浴肆晃悠,我就告诉大哥让他打死你!”木槿握起小拳头,作势要打,六子见状连忙服软。
“嘿嘿,姐,我给你讲哈。俺这不是小时候没机会洗,所以只能看别人洗么,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哎别锤俺……姐你叫俺过来干啥。”
木槿没好气地把一张方子甩给六子,“枳实捣破,水渍完了再炙干。搞精细点,给老人家讲好怎么服。弄不好扣你月钱!”
“中嘞,姐你就放一万个心,俺还有那小荷姑娘没去瞅……”
“滚滚滚!”
木槿坐堂三个时辰,可算是把问诊的看完了。过了半晌,一个身穿青麻直裾道袍,身姿颀长的青年甩着膀子从东二巷一步三晃悠的回来了。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陈二爷么,今个刮什么妖风,把您给吹来了。”木槿一边坐在桌前整理着医案,一边对她二哥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
陈士敬知道小妹是埋怨他光顾着自个儿出去乐呵,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坐堂,这是正跟他赌气呢。所以他听了也不生气,反而腆着脸一屁股坐在木槿边上。
“呵呵,陈二爷,姑奶奶我改信回教了。不待见恁,滚外面去!”木槿冷哼一声,把笔往笔架上一搁,就转头瞪着二哥。
“你几时又信教了,俺咋不知……哟!我日你先人,你骂老子是猪啊!”老二话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的先人不是你的先人?略略略……”木槿拉了个鬼脸,抱着一摞子书就跑到后院了。
“恁又弄啥哩!”老二刚要去后院找小妹说道说道,老爹陈守阳就拄着鸡翅木拐棍慢悠悠的回来了,人还没到屋里,先吼上了。
“爹,嘿嘿,我这跟小妹闹着玩呢。”老二心下抹了一把汗,自从他娘染了天花去世后,这个和他娘有九分神似的小妹就成了她爹的心尖rou,再加上木槿从小伶俐乖巧,心思聪慧,六岁能背伤寒,及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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