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湛根本坚持不住,立刻说道:“是喻余青!是喻余青!你们要寻衅较量且去找他,我们不相干,不相干……”
那三位旦暮衙门的人却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怀疑他是否说的真话:“不姓王?”
“不姓!他是……他是我师伯家的孩子!我说了,我都说了,求你……”
“谅你也不敢说假话!”那女子冷笑道,将那剑挥手一抽,反手再削下来,打算削断王湛的手腕筋骨。王樵挣扎着站起来,见王湛危在旦夕,顾不得想,急忙拽住她胳膊,试图阻止。他没有内力也没有功夫,这一拽全然外行、仿佛儿戏,但对方也因此对他没有戒心,看他满身淤泥,还以为他只是个偶然路过的艄公庄稼汉。
王樵:“你说好饶人一命,怎么出尔反尔?”
那女子冷笑道:“我是饶他一命,可得废了他的功夫!王家的功夫是祸害,少一个便是造福一个!”
王樵:“????”这又是什么理论,闹哪一出?
这时,站在船后的男子喊道:“二师姊,前面!”
这小舟终究是随水而下,将到河口,加固堤坝的运沙船巨大船身的憧憧黑影,正在夜色之中毫无知觉地出现在他们前方咫尺。
这一下变故陡生。刹那之间,小船便要撞上大船,那两名旦暮衙的男女更顾不得别人立刻纵身跃起,踏着运沙船的船身便上了甲板;再低头看时,只见浊水滔滔,最后一丝天际的光线也黯淡下去,整个江口天地万物,尽皆变成了死黑般的颜色。无论是先前落水的那两位王家子弟,还是那单薄飘摇的一叶扁舟,全数被黑暗吞入腹中,再也寻不见了。
第六章尘垢葬世人
那两人仗着武功高强,千钧一发之际上了运沙船,这时都道了一声侥幸。这船载沙堵堰,船身又大又重,黑暗中撞倒那小舟,就如巨人踩死一只蚂蚁,毫无所觉。两人逃得生天,甚至顾不上自己小师妹被撞得落水。但他们心中一口余波未平,气都没喘匀,却听得船上官兵们发喊,却是在抛下救援绳索,拿提灯往水里去照。两人心下大奇,暗想:“平常官船才没有这般好心,就是知道撞上了百姓,也佯装不知!这帮姓王的怎么这么好命,刚落水便有人相救!”
正思索间,却见一个胖硕富态的贵人老爷,没有穿戴官服,衣襟也没有扣好,满头大汗急吼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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