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余青辩无可辩,心下大乱,出手时难以把握分寸。姽儿一招“飞燕穿帘”刺来,他夹手一夺,反拧住关节,将她手中长剑劈落;几乎同时,喻惟改痛呼一声,原来怀中的孩子见母亲势危,猛然低头张口,狠狠咬住喻惟改的虎口,登时鲜血淋漓。喻惟改一痛之下,手臂松了,王争踢膊蹬腿,挣扎要下地。他毕竟是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武行,应招接敌经验最是充足,当机立断,将孩子一推,掷向喻余青。喻余青一怔之下,伸手抱住争儿,便无法梗在二人当中,喻惟改就地一滚,拾起地上姽儿的长剑,见女子半数精力都在争儿身上,见他满嘴满脸都是鲜血,忧心他是否受伤;当即大喝一声,一剑迅疾如风返削而上,朝她心口刺去。
王争大叫道:“别伤我娘!”喻余青也急叫道:“不可!”一手护住王争,一掌只来得及匆忙朝姽儿拍出,只将她推离半尺,那一剑从她被卸了关节的臂膊处削上,那一只手臂无法活动,登时被斩了下来。喻余青急忙跃起,要去查看姽儿伤势,却听身后一声惨叫,回头望时,只见一只巨大的魔花螳螂生有三眼四臂,有一个成年人及膝那么长,不知从何处窜出,正扑在喻惟改的胸前,一口咬住了他脖颈,登时血如泉涌,喉头出现了拳头大小的一个血洞。
男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踉跄了两步,向后砰地倒下。那螳螂衔着一块人rou,展翅朝争儿飞来,提起上身四足,神态恭顺亲昵。王争呆愣在原地,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事;喻余青冲到父亲身边,徒劳地用双手试图堵住他脖颈上的血涌,双手、双臂、衣襟裾摆上登时全是鲜血。
这一场惊变大出所料,围观众人急忙都冲入场中,一看喻惟改时,都不由得叹息,道:“喻宗主节哀罢,已是不能救了。”薄暮津喝道:“谁把这魔物带来的?自己站出来罢,难道还要躲在畜生背后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提起一剑,将那螳螂斩做两段。他自想定是八教着人带来这魔物,故意在此时放出,相助姽儿,是以如此逼问。谁料王争却抱住螳螂残躯,嗫嚅道:“……是我……我……”那日他收服这魔物蛊虫后,冯尘涴便将这螳螂送了他。他年纪尚小,于生死之事尚且不大了了,却也知道自己做了极错的错事,“我不是故意要害伯伯的……我……”他想探头去看喻惟改的情形,却被周围人层层叠叠,挡了严实,不让他瞧见惨状。“青哥哥,青哥哥,”他喊,“是我不好,争儿错了,你打争儿吧……”见姽儿来到他身边,急忙抓住女子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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