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下英雄瞧得太小了,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把武学看得太浅了。你这算什么玩意!’将那书册丢进火里。这时突然有个青年,使一招‘白衣渡世’从火堆上一跃而过,将它抢了出来,用手摁灭了火苗,就坐在火堆另一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到有的地方他抚掌大笑‘有意思!’,有的则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著书以来,从未给第二个人看过,这人虽然出现得蹊跷,我竟然一时也不顾去问他身份,只想听他如何点评。
“没得爿晌他已看完了,居然又从头看了一遍,才对我说道:‘道长如此精妙的武学著述,烧了岂不可惜?’我大为惭窘,便将自己不自量力、连输九十九场等等事一并说了。这人道:‘人外有人,那是值得欣喜的事。道长输了九十九场,却也和百来位当世不同门派的武学高手交了手,岂不是可以博采百家、兼收并蓄?道长这本著述中论及的武学,不拘一格,开前代所未有,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这书中灵犀,全在于此……’他随手指摘,一字无错,居然已将我写的那些破铜烂铁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我信口询问,他随意点拨,于武林中各派、各家、各人所长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有些道:‘你这儿错了!这一想法在西川派创下的太白三醉当中已经有过类似的诠释,然而效果迥然……’有时又说:‘此处与离派的‘蓓刀’中的连环绝异曲同工,但似是连环绝的发劲在实战当中更好用些……’说得我又是惊愕,又是震动,又是羞惭,又偏偏茅塞顿开。那人末又笑道:‘道长闭门造车,出不合辙,也是正当,多行路丈量,也便好了。’我俩未通姓名,就这样在荒山野地居然聊了一宿,都颇有相见恨晚,恨不能引为平生知己之感。”
“我俩不忍分别,一路同行,共同钻研武功,日子过得如流水般飞快,三月过去,我居然也再没有输过一场。也是奇怪,越是不输,心里便越是没底,越是害怕那最后一场到来。有一日,当时名扬两江的一位大侠听了我的名头,前来邀我比武。我想了又想,殊无胜他的把握。那人见我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便邀我下棋,然而我满脑子都是武功,招式,那些黑白横竖,老实说一点儿也没记得。结果无心之中,居然阴差阳错,下出一块从未见过的怪劫出来。待到终盘,局面乱得相互交缠,黏得严丝合缝,居然分不出胜败。”
“那一刻我才发现,那劫便似我的心象,我瞻前顾后,既渴望棋逢对手,提升境界;又怕对手太强,我赢不了。我怕我一旦输了,便不得不回山,那时候便不能与这人携手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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