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下来。”
“陛下那年……五岁?”谢镜愚终于插了一句,语调里满是压抑的不可置信。
对他的敏锐反应,朕赞许地点头。正是在那年,朕做了第一个预知梦,梦里朕荣登大宝。但那时,朕还不知道朕未卜先知;朕只知道,若是把梦里的事情说出口,即便朕是九皇子,脑袋怕是也要保不住。故而,朕绝口不提此事,进而开始藏匿自己。
“朕那时就对自己发誓——若朕有机会成为天下共主,朕就要它变得比在父皇治下还要好,甚至好上许多。”
这确实是真的。生在皇家,说不想当皇帝才是违心之言。朕真正的运气不在于未卜先知,而在于朕自幼就想做个明君、并愿意为此付出所有努力。
一小会儿安静,只有烟火爆裂的声音不时传来,半边夜空跟着忽明忽暗。
“虽然陛下可能还不甚满意,但臣觉得,陛下已然做到了。”谢镜愚道,带着十成十的郑重,“对外,匈奴、吐蕃、回纥都已平定,边疆数十年内应当都不会有大的战事。而对内,陛下兴修水利、拓展商道,民殷国富也是早晚的事。”他顿了顿,又仿佛自己不够有说服力似的补充:“臣听闻,回纥怀德可汗此次进贡的所有物品,都写明了敬献给天可汗——也就是陛下。”
朕笑着摇了摇头。顿英确实搞了这么一出,但朕觉得称呼里蕴含的噱头远强于实际意义。“要朕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陛下此言何意?”谢镜愚略有不解。
“若不是横塞军和定远军有挥师大漠的气势,你猜顿英会不会利落地砍了鲁贺的人头?”朕回以反问,“若是哪一日大周国运衰弱,你猜吐蕃还会不会继续乖乖地俯首称臣?”
答案显然都是否定的。暂且不提回纥可能负隅顽抗;若不是本朝大败回纥,松仁松赞肯定就要趁火打劫了——只是朕防范严密,没让他找到机会。
谢镜愚肯定明白,因为他对此的回复是:“然而,世上从没有若是和若不是,陛下。”
这话说得一点不错。世上没有如果,就如同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朕是皇帝,便是行差踏错一步,也可能要遭受极大的后果;再不济,收拾烂摊子的功夫也要比闯祸的功夫费力多了。“当日在西受降城,谢相听见那句话了么?”
朕不答反问,指代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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