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就给老子自己走上去,娘的,还敢装死费老子一身力气。”男人拿刀背抵着何清,连踢带踹地让他向前走。
命捏在别人手上,不管何清知不知道这份劫难的缘由,都得忍下火辣辣的疼,让人压着,在崎岖阴森的山路上走了半个时辰。
粗劣嘶哑的乌啼回荡,何清看着眼前一座寨子,终于明白过来这些人是谁。
山匪。
傅恃才将赈灾钱款消失一事俱推到山匪身上,言之凿凿,甚至派出官兵上山剿匪,许多小寨子或是不以为然之辈,都叫官府一锅端了,剩下些功夫傍身侥幸逃出来的,机缘巧合下凑在一起,竟重组出一个寨子,捣不毁捉不住,硬是一直与官府抗着。
寨中火堆熊熊,许多人端着破碗饮牛似的灌酒,有小喽啰见何清来了,朝里头大喊一声,就有一群人推出个木笼来。
火光刺目,木栏中模糊有两个人影,何清转身想跑,小腿却是一痛,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娘的,再跑老子杀了你。”有人拎着棍子狠狠敲在他腿骨上,犹不解恨,又在他手上碾了一脚,才将一根铁链锁在何清脚踝上,扔进笼子中。
何清觉得自己的手快要碎了,缓了许久,才有力气翻过身来,看看同被关在其中的人是谁。
一见之下,惊呼立出:“宁大人!”
笼中一个身着短褐,像是家仆,另一人气息奄奄,脸色灰败,正是原本与他共乘的宁裴卿。何清拿另一只手撼了撼木栏,纹丝不动,绝望之际,却有人拿着一块湿淋淋的白布进来,朝他口鼻处狠狠罩下来。
季绍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只不过怕何清来回奔波饥饿,回房装了两块荷叶糕,人就不见了。
明明知州府的门童说何清上错了宁侍郎的车,可他在城南来回转了三遍,却是连何清的半寸影子都未见,人仿佛凭空消失似的,无迹可寻。
傅恃才见他着急,将何清身量着装细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生怕瑞安王丢了娈宠怪到自己头上,立时吩咐手下全城搜寻,定要将人找回来。
傅恃才起初只顾与季绍景搭话,何清一直低头跟着,倒是并未注意他的长相,官差寻人前,向他求一幅画像,傅恃才苦思良久,只得悄悄托付李甲,叫府里的画师听他叙述特征,再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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