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终于返回城东,季绍景推门,却正撞上何清对面而立,双手抬着,俨然是正要拉开门栓的动作。见他一脸茫然惊慌,连鞋子都没穿好,季绍景面上一软,温声道:“我没有走,只是出去办点事情。”
何清望他一眼,点点头,上前拉住他衣袖:“我醒来不见你,还以为……”
何清睡眼迷蒙,声带委屈,活像柔弱无害的小奶狗,看得季绍景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声催着他上床躺好,沾湿布帕为他擦净双脚。见他疲惫困倦却难以安眠的样子,只得环着他的身子,一边拍着他,一边轻声细语地讲故事。
他记不清神话传说,索性就讲战场上亲身经历过的大事,一时兴起,竟将厮杀场面悉数描述出来,何清正闭着眼,就听“刀剑乱舞”、“血溅当场”之类的词接二连三地从季绍景口中蹦出来,恐怖瘆人,颇有画面感,何清也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浮想联翩,忍不住睁眼堵上他的嘴:“你不想叫我睡直说就好,何必讲这些血淋淋的故事吓唬人。”
遭他一埋怨,季绍景顿觉失言,补救似的为他顺了顺毛,半晌哑然。
他擅长策论兵法、刀剑铁骑,可讲出来不合时宜,而那些朝堂之上肮脏的明争暗斗更不好说,思来想去,只好沉吟着讲出父母一辈的故事。
“当年母亲生我时很苦,父亲心中疼惜,此后再不提多生之事,亦无纳妾之心……家父一生为国,可是每逢离别,最放不下的便是母亲。当年征战时,他麾下的副将小瞧了敌军实力,本是派骑兵扰乱对方,却遭了反扑,那一役惨败,前线将士几乎无人生还,父亲阵亡的消息传回府时,母亲当场便昏了过去,心中郁结难解,不到两年就跟着去了。”
季绍景本说着父母生前恩爱往事,可越说越是不可规避地转到结局上来,一时语塞,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他勾着嘴角无言笑了笑,面上落寞,垂眸却见何清睁着眼睛认真望着他,眼神像一泓山涧清泉,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何清往他怀里拱了拱,反过来抱住他,只道:“睡吧。”他在季绍景身上体会到了父母辈的孑遗物——深情这种东西,仿佛是会代代遗传的。
何清未言,可心中却起了念头,一时愧疚,一时酸涩,空躺了半晌,只将睡意驱散的了无痕迹。季绍景听他呼吸紊乱,皱着眉将人打量一番,见他双目虽闭着,眼皮却颤颤轻动,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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