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隐隐猜出他在烦恼什么。
“阿清,季氏一脉的下场,在我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门显赫便罢,可功高震主位极人臣的家族数朝不倒,无论对多么宽容的皇帝,都是眼中钉、rou中刺一般的存在。
季绍景想起旧事,神色如常:“血脉子嗣,这些都与你无关,不是因为你季家便后继无人,我也从未因为想要孩子就随意利用别人,只是朝堂争斗无常,急流勇退可谓智,这全是我自己的决定,事已至此,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完,捏着何清腮上软rou一掐,恫吓道:“以后你要是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还闷在心里,我就掐死你!”
“好。”何清应道,却不知为何本是他安慰季绍景的,最后自己竟成了被安慰的一方。
夏夜静谧,偶有树梢惊鹊扑棱棱飞起,或是鸣蝉打着精神奏响小院,可是离得远了,渐渐淡去,只剩清风明月无人管,自在天地间。
十日后,便有传言称临州出了个神秘的大财主,天天派一群家丁守着城门布善施粥,风雨无阻。
季绍景听过只是一笑,待看到何清倾慕赞许的神色,才沾沾自喜地指了指自己,等夸。
至于傅恃才,当夜惊吓过度,翌日突生恶疾,且私库财宝不翼而飞,何清踪迹全无,更将他吓得无颜落色,府门大闭过了半年有余,再不敢闹出幺蛾子。
二人又在临州城住了许久,到了初秋鸡rou肥嫩之时,趁着万物尚未萧条枯败,季绍景常约邻舍男子跑到山中猎雉鸡,有时收获颇丰,能拎三四只回来,煮汤爆炒,美其名曰为何清补身子,可怜何清鸡rou吃的发腻,只好曲线救国,多在饭桌上弄些黄黄绿绿的清淡蔬菜,二人的口味,一时像是全然转换过来。
等到秋末如期而至时,季绍景终于将何清的身形重量养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便找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特地在床前守着何清午憩醒来。
“阿清,从前说的会陪我一起阅尽晋阳好风光,可还作数?”季绍景语气带怨,“承诺的再叫人感动,可是都抵不过行动的。”
何清好梦初醒,声音都是哑哑的:“什么?”
“我们去别的地方游历一番吧,名山大川或古时遗迹,都去看看,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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